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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一面說一面惆悵地看了看前面的法駕,“回去為什麼還要我隨扈呢,老佛爺說好了的,不叫我往御前當差,可得說話算話啊。”

松格扶她登上車,笑道:“主子放心,老佛爺不會硬逼著您上御前的。來的時候走了三天,回去應當也差不多吧。這三天主子留神些,別觸怒了萬歲爺就好。”

嚶鳴知道她話裡的意思,印章的事兒皇帝雖然說不出口,但這不妨礙他憋著壞繼續禍害她。能讓皇帝吃啞巴虧的,這世上怕只有她一個了,本來嚶鳴想好了幹完這票回太皇太后跟前保命的,沒想到皇帝打亂了她的計劃。眼下只有聽天由命了,深知的大出殯已經結束,皇上可以殺人了,她心裡七上八下的,開始後悔為什麼要爭這一時之氣。

“我覺得自己還是欠考慮了。”她盤腿坐在馬車裡,十分自責,“像咱們這號人,皇上訓斥兩句,責罰兩回都是應該的,不能置氣。”

松格也沉重地點頭,“主子您說的都對。”

嚶鳴撐著頭說:“我有三個月沒生病了……”

松格立刻就明白了,“您又想裝病?上回老佛爺跟前沒糊弄過去……”

“上回是在宮裡,太醫隨傳隨到的。這回是在路上,隨扈的不是周太醫。”嚶鳴靦腆地笑了笑,湊到她耳朵邊上說,“就裝肚子疼,這回的太醫必不是全科,給爺們兒看病的不會看女科。”

鑑於皇帝那不按常理辦事的脾性,松格覺得想矇事兒恐怕有風險,“您說能成嗎?”

成不成的都得試試,姑娘家有這種毛病不稀奇,他的後宮裡有那麼多女人,不用多解釋,他也應當能夠體諒這種難言之隱。

打定了主意就不難了,嚶鳴躺在那裡醞釀病症的時候也暗自琢磨,深知當初就有女科裡的毛病,萬一裝得像樣叫他們怕了,沒準兒就打發她回家了。

可是再往深了想,又覺得自己糊塗,有病哪能瞧不出來呢。再說她入宮本就不是宮裡人的本意,是薛家一手促成的,所以就是死,也得死在宮裡,回不去了。

不過這一手拿來暫時湊數還是可行的,傍晚時分圍幔城紮營,休息半日養足了精神的皇帝,終於想起來傳她過去問話了。

小富奉命傳旨,剛開口就被松格堵了回去:“諳達,我們主子今兒身上不舒服,想是先頭扶棺下去受了寒氣,這會子發作起來了。”

小富一聽也有些著急了,“哪兒不舒服了?別不是克撞了什麼吧?”地宮這種地方,姑娘進去畢竟不好,萬一真的遇上邪祟,那可了不得。

松格自然說得模稜兩可,“橫豎就是不爽利,肚子也作疼,才剛半路上還吐了一回。”

小富覺得這事兒太嚴重了,忙壓著涼帽,往金龍乘輿方向竄了過去。

第39章 夏至(3)

“撞邪了?”皇帝不得不從冗雜的公務間分出精神來; 聽那些關於她的奇談怪論。

小富也不敢說得很肯定,只道:“奴才是這麼琢磨來著。今兒白天的飲食很清淡; 且又是御膳房預備的; 姑娘都跟著主子爺的食譜; 主子爺這會兒好好的; 怎麼姑娘身上就不好了呢。”

皇帝沉默了下; 心說她不就是紫禁城近來最大的邪祟嗎; 這樣的人,能撞邪才奇了。

“你瞧見人沒有?她詭計多端; 說的話只能信一半。”

小富想了想道:“奴才從門簾子的縫兒裡頭看見了; 姑娘一臉菜色; 沒什麼精神頭,松格說她肚子疼,還吐了一回……”

御前當差的,習慣把尋常症候說得更嚴重一些,皇帝蹙眉道:“不過是腸胃不適; 和撞邪有什麼相干?打發個太醫過去瞧瞧就是了。”

小富看了德祿一眼; 囁嚅道:“奴才已經讓人傳趙太醫過去請脈了; 自己先回萬歲爺跟前覆命。奴才是想,腸胃不適雖是小事兒; 可要緊一宗,今兒姑娘下過地宮的。地下陰氣重; 這一行就嚶姑娘一個女孩兒; 奴才是怕……萬一克撞了什麼; 心裡頭有數,治起來能對症下藥。”

撞邪了怎麼治,無非是跳大神。眼下回京才走到半道上,上哪裡給她找跳大神的去!帶著女人上路就是麻煩,皇帝有些煩躁,也不知她是真病,還是知道要秋後算賬了,有意裝病。不過鬼神之說,倒也不可全然不信。

他隨意翻動書頁,略頓了下對德祿道:“你去瞧一眼,弄明到底是什麼症候,倘或真撞了邪,即刻來回朕。”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看完了讓趙鼎進來回話。。”

這是怕中間轉述不夠明晰,要親自過問病情啊。德祿最是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