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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近來江蘇的正額賦銀與收繳上來的嚴重不符,戶部統籌後仍有出入,最後只能將州府創行的易知由單重新收繳,逐項比對。這也是萬歲爺恨薛尚章的緣故,薛尚章廣結黨羽,朝中門生遍佈,倘或他有意刁難,單項的稅賦總額也能糾纏好久。萬歲爺忍無可忍時,甚至會自己動手清算,事後負責的官員一體開革是免不了的,雖解恨,但取證的繁複冗雜,也著實讓人很不愉快。

德祿不敢請萬歲爺示下,既然有上諭叫熬醒酒湯,總得讓姑娘喝下去才好。他蹲在榻前繼續念秧兒:“姑娘,醒醒吧,喝了再睡成不成啊?”

屏風那頭的皇帝終於發了話,“既然睡著了,就由她去吧。”

德祿聽了命,卻行退了出去,後來一晚上都在帳外候著,沒再進帳子裡來。這些太監在御前呆久了,都熬成了火眼金睛,明白什麼時候該出現,什麼時候該躲得遠遠的。皇帝忙到後半夜才停筆,站起身在帳內踱步,舒展筋骨。遠遠站著瞧了她一眼,睡得挺安穩的模樣,醉了不過說說胡話,至少沒吐,總算人品沒那麼糟。

第二天起身的時候,她還沉沉好眠,皇帝有早晨打拳的習慣,原本在宮裡一天也不落下的,但出行途中不便,大多叫免了。今兒天氣很好,似乎可以打完一套再上路,結果打完後見帳裡沒動靜,臨時又決定射箭垛。才射了兩支箭,發現她捂著臉從大帳裡跑出來,皇帝把弓扔給了三慶,“時候不早了,動身吧。”

對於嚶鳴來說,就這麼逃過了一劫,簡直像做夢一樣。本來她以為皇帝不會放過她,那個假印事件雖不好聲張,也非把她折磨掉一層皮不可。誰知她裝了一回病,和了一回稀泥,皇帝就那麼放過她了。直到回了宮,她還在慶幸且納悶著,一切不尋常,太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