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可沒有一絲的勇氣去和前來救援的官兵們死戰,而且他也沒有什麼義氣會去管岸上地那些部下。
但渡口和附近登陸處地流寇們守的頗為的有章法,宋大剛派來了一些當過兵的老弟兄過來指導。頂在第一線的都是弓手。儘管軍用的弓箭和獵弓摻雜在一起,可這些箭支的箭頭部位都是纏繞著點火的油布。
一有船隻靠近,就是拼命的射過去,山東兵馬乘坐的木船對這樣地火箭很是頭疼,稍微被沾到就很容易燒起來,在這大河之上,若是燒起來,那就萬事皆休了。
那些船工和老大,不管這船是不是膠州營徵調來的,聽話不聽話。一律不敢靠近,即便是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也是寧死不從。
陳六在一艘大船上指揮,看見這樣地局面。真是急得跳腳,十幾艘船已經是一字形的排開,火銃兵災八十步地距離之內,在船舷上架起火銃朝著岸上轟擊,但效果極為的不好。
雖說是在射程之中。可黃河這樣的大河之上,水波的上下起伏太大,每一次射擊都談不上什麼準頭。
膠州營的火銃威力很大,但是準確度卻很一般,射擊地時候要排成整齊密集的陣型這個不必說,而且還要支上木叉保證火銃槍身的穩定,即便是把這些都做到了。也不能保證很高的命中率。
在如此不穩的河上。就更不要提什麼殺傷了,儘管是響聲震天。硝煙瀰漫,但對面卻沒見到倒下幾個人。
陳六看著對面的局面,真有些無能為力的感覺,只覺得留給自己地時間越來越少,前途一片灰暗。
靠近岸邊地那些木船火銃已經是打完了第二輪,岸上的流寇們一步不退不說,還有幾艘木船地邊緣被吊射的弓箭射中,船上一陣手忙腳亂,還有火銃兵從船上掉進水中,狼狽掙扎。
這邊陳六牙都要咬碎,再也顧不得什麼指揮若定的大將風度,扯著嗓子對身後的傳令兵喊道:
“去給炮兵傳令,讓他們把幾艘船用木板連線起來,架上佛郎機和鷹炮朝著岸上轟!”
命令迅速的傳到了炮兵把總那邊,看著前面打的激烈,炮兵在水面上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這邊心中也是著急,聽到指揮官下令,立刻是動手開始照做,運送火炮的船隻都是膠州營的自有船隻。
不過他們從來沒有考慮到在河上開炮這種情況,陳六方才的那個提議也算是急智了,修補船艙的木板被找出來,連線在船舷和船舷之間,木楔和繩索都是齊備,船工和士兵一起忙碌,很快就把船隻連線起來。
前面火銃射擊完第三輪之後,就被陳六命令停止了射擊,這樣白白的耗費彈藥,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岸上那些流寇們發出震天價的歡呼,把官兵這種暫時性的退卻,當成了自己巨大的勝利。
結果水面上的船隻漸漸的移動,連在一起的幾艘船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船上架著幾門小炮,河船本來很狹窄,釘在一起之後,所能應用的空間也不大,儘管膠州營也是帶著三磅和六磅的火炮,可根本無法擺出來。
那些佛郎機和鷹炮,差不多都是一磅左右的小炮,嚴格來說,把他們叫做放大的火銃也不是不可以。
看見這些火炮之後,岸上歡呼的流寇們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反倒是喊得更大聲,向船上的官兵挑釁。
“這他x的瘋了,命令兵船靠過去,轟開地方立即登岸!”
陳六一邊是眺望著岸上的情況,一邊緊張的給傳令兵佈置命令,命令迅速的傳達了下去。
“轟轟轟”連續的幾聲響,鉛球帶著低速飛行的呼嘯朝著岸上砸去,河面上這麼多船隻,即便是無風,也會因為船隻的行動產生波浪。
不知道是那艘船的影響,連起來的這幾艘船在開炮的時候有輕微的顛簸,結果就看似威力不小的炮彈有的打在了水中,有的飛到了邊上的空地中。
落到人群之中的炮彈有兩發,人群之中立刻有人大聲的慘叫,這慘叫聲甚至是在指揮船的陳六都聽得清清楚楚。
可讓他瞠目結舌的是,岸上的人群隨即就爆發出更大的吶喊,又是佔據了岸邊。
方才兩發炮彈集中那麼密集的人群,死傷肯定是超過了兩位數,但岸上的流寇們絲毫沒有被影響。
在河南的這些亂民們根本不懼怕死亡,能活到今天,被人驅趕著或者是主動來和官兵戰鬥,比起那些因為饑荒餓死在家鄉,或者是有更悽慘的那些死亡,這些在吶喊的流民和亂兵已經可以說是幸運,怕什麼。
觀戰的陳六終於是明白,方才火銃的連環射擊並非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