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來說,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畢竟眼下的朝廷大義還是可以壓人,不至於全無用處。
太監陳敏這路也是走的熟了,一大早就領著人來到巡撫的府邸,要是進入衙門之後,那邊還有巡撫大人的親衛和官吏,總歸是有些不便,陳敏可是熟門熟路,反正在早晨出府的時候堵他。
誰想到一幫人凶神惡煞的過來,卻是面對個空空如也的宅邸,好在有個看守宅院的小夥子,和他們指點了路途,說是搬到何處去了。
上次巡撫顏繼祖說是寬限三天的時間,他要去驅趕山東總兵出兵,誰想到居然是悄悄的搬家。陳敏的鼻子都快氣歪了,心想你堂堂一個巡撫,居然有這種頑童一般的手段推諉,天下這麼大都是大明天下,你就算亡命出逃都逃不掉,搬個家就能跑了嗎。
那看守房屋的小夥子倒也是熱心,和宦官陳敏這些人仔細說了巡撫顏繼祖家到底搬到何處去。
知道了住在何處,陳敏一行人也不耽擱,怒氣衝衝的朝著巡撫宅邸那邊去了。
這些太監和錦衣衛出京傳旨辦差,到了當地,地方官的逢迎討好。禮品金銀那是少不了的,而且還可以在當地的風景名勝,出名的酒樓遊覽一番。
這趟差事果然是苦差事,不光是旨意落實不下去,一直拖延出兵。而且這濟南城被韃子擄掠,完全是變成了空城。
濟南城現在完全是膠州營和各個衙門辦公生活的地方,這生活地設施簡單的很,甚至還不如京師附近的縣城。
傳旨太監陳敏和錦衣衛們來到這清苦地方,外面空蕩蕩的一座城。也沒有什麼溜達的心情,每日都是琢磨著出兵。
所以這些人對濟南城和其他省首府有什麼不同,並沒有什麼概念,按照那名年輕人的指點。一行人朝著顏繼祖的新宅邸走去。
這一路上,就看到那些來來回回經過的兵馬。陳敏心裡面琢磨,這山東總兵倒也不像是要不出兵,要不然這城內兵馬調動怎麼會這麼頻繁。
這顏繼祖居住的地方卻是從前奉國將軍地府邸,這奉國將軍也是皇族的稱號,一名巡撫居住這樣的宅邸根本是違制。
陳敏站在這宅邸門口獰笑著說道:
“看來這顏繼祖真是不想活了。這大不敬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了。”
這府邸地大門倒是敞開。欽差太監和錦衣衛們那裡需要敲門通傳,下馬後直接朝著裡面衝了進去。
奉國將軍的宅邸可真是非同小可,最起碼過了門前地影壁,那院子做校場都是足夠了,按著陳敏的印象,巡撫家中的下人僕役也不少,但這院落卻都是冷冷清清。
“吱呀”一聲。這府邸的大門關閉。
這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看到從各處走出拿著刀劍的披甲士卒,一人從影壁後面轉出來。開口笑著問道:
“這位就是從京師過來,傳旨催促出兵地陳公公吧!!”
說話地這個人語氣頗為的溫和,但看著周圍這些披甲計程車兵,無論如何也談不上什麼溫和。
一名錦衣衛看著周圍逐漸靠過來的甲士,心中難免緊張,手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剛抽出一半,“呼”的風聲呼嘯,一根白蠟長桿直戳了過來,準備的刺中了他地胸口,這名錦衣衛胸腹間一口氣沒有上來,憋得生疼,直接跪倒在地上。
這個動作,一下子把場中所謂“溫和”地氣氛打了個粉碎,甲士們手中的刀槍立刻是指向了在內圈地太監和錦衣衛們。
和陳敏在京師中看到的那些京營紈絝草包不同,奉國將軍府這些埋伏的甲士稍一工作,那種殺氣和壓力馬上顯現出來,陳敏這一圈人都是臉色煞白,心裡知道,若是妄動,對方搞不好真會殺了自己。
“你們是什麼人,咱家是傳旨的欽差,你們這樣刀兵相逼,是想要造反嗎?”
陳敏聲色俱厲的喝問,可任誰也都知道,這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
“陳公公莫慌,兄弟們正是知道你是傳旨的欽差,所以才在這宅院裡面等著。”
那為首的人溫和的回答道,不過隨即變了下臉色,沉聲的說道:
“陳公公,黃河尚未開化,大軍行動頗有不便,顏巡撫和李總兵都是決意在二月底或三月初,大河開化之後方才出兵河南,可朝中諸公一味的催促,還請公公去信解釋一二,這幾位在錦衣衛當差的兄弟,也有給錦衣衛衙門去信的權力,一併把這訊息寫了,就說我山東兵馬分駐各處,更有遠在兩淮的兵馬,仙俠正在緊張的調集準備,最早也要二月二十五才能啟程,並無推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