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何不從外地調兵入淮守衛,眼下週圍的各個省份裡面,唯一能有兵丁調動地也只有山東地面,山東總兵剛在韃虜入寇的時候打了勝仗,而且而且現在北直隸和山東地並沒有什麼需要動兵的事情。山東地面也太平無比,調動魯軍也非常合適。而且山東和淮北陸路相連,總比南京這邊有長江天塹,交通不方便要便捷許多,南京守備和南京兵部尚書李邦華無可無不可,反正不用調動南直隸境內的兵馬,也省卻了自己調集兵馬,籌集軍餉地麻煩,只需要把這摺子報到京師去,讓皇帝和內閣諸公拿主意就是了。
他們心裡面也明白。只要不讓朝廷派兵出錢,提到的又是李孟這等最近立功的大將,而且還是這等平定海匪的小事,朝廷肯定不會反對,所擔心的無非是李孟的態度罷了。
唯一不同意這件事情的是南京鎮守太監盧九德,李孟和他地前任劉福來的關係不是秘密,雖說盧九德本人和這職務更替沒有什麼關係,但前任賦閒民間,難保這李總兵心裡面沒有想法。自己而今也是南京鎮守,何必自找這個不痛快。
何況兩淮鹽場的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不如這麼吊著,讓那些鹽販子多給自己上貢銀子,還能撈些實惠。
結果那位南京兵部侍郎吳嘉衛卻站起來,慷慨激昂的說道:
“嘉靖年。幾十倭寇在南京城下揚長而過。南京城大門緊閉,不敢出城一戰。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江南各地倭寇肆虐,也有倭寇靠近過中都皇陵一帶,險些釀成大禍!海州城那邊傳來的訊息各位大人想必都已經看到了,那是將近萬人的巨寇,徐州兵已然是膽寒,若是再不調兵防備,這些海寇的膽子大了,深入內陸,那時候又當如何處置!?”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在座的諸位權貴紛紛地點頭,方才表達了反對意見的盧九德也是沉默下來,而且眾人知道吳嘉衛出身閩地,和兩淮鹽商還有李孟都沒有什麼利害的關係,如此的直言,應該就是出於公心。
吳嘉衛掃視屋中諸人的神色,知道自己言辭已然是打動了諸人,禁不住放低了聲音,緩聲說道:
“諸公,下官在兵部看過若干的文書圖志,各地報上來的也有不少,而今鳳陽中都雖有大兵,可卻都在湖廣、江西一側,東邊無兵,空虛異常,若那海寇猖狂,從淮安府一路西進,直逼中都,到時候可就是滔天之禍啊!”
海寇深入內陸,直逼鳳陽中都,現實中沒有太大的可能,南直隸的富庶之地全在運河沿線,鳳陽府那邊重兵拱衛,且都是皇莊,民間根本什麼值得搶掠地東西,海盜也不會去主動犯傻。
但這理論上的可能也不得不防,萬事無絕對,如果真是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怎麼辦,甚至是有人在朝堂上提出這種可能又會如何,當今的崇禎皇帝可不是什麼寬容之人,只怕是到時候……
一想到這個可能,在這屋中的所有人,包括南京鎮守太監盧九德在內,都是悚然而驚,這些年掉腦袋的高官大將不算是少數,一品、二品的官員都獲罪致死地不下十個,在萬曆和天啟年地時候,做官到四品以上,也不用擔心什麼了,可以安安穩穩的做官到老,榮華富貴一輩子。
可在崇禎年間,這位聖上嚴苛地緊,偏偏腦子還有些糊塗,中樞和方面大員常常因為些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下獄獲罪,陝西亂起。李自成和張獻忠縱橫五省,這罪名更是實實在在,若是在前朝,還有個戴罪立功的說法,現下是抓起來問罪殺頭。
在這南直隸做官雖然前途不大,可卻安穩,而且油水多多,只求這官職做的久遠些,調山東兵入淮,費心發愁的是他山東總兵李孟。何必阻攔。
屋子裡面的人可都是人精,彼此交換了下眼神,立刻是定下了決策,南京鎮守太監盧九德咳嗽一聲。尖聲開口說道:
“吳侍郎說地有理,茲事體大,不能耽誤,咱家就和尚書李大人,守備徐大人一同擬個摺子,上奏天子,儘快拿出個結果來。各位覺得如何啊?”
“公公說的對,正應如此辦理。”
“唔,還要看那山東總兵是否顧全大局,不過天子下詔,想必他也明白利害……”
屋中的諸位高官七嘴八舌的符合,同時看著南京兵部右侍郎吳嘉衛的神色都是充滿了讚許的神情,心想這位官員見事明白,懂得進退分寸。即便是痛陳利害之後,眾人贊同他的意見之後,卻還沉靜自若的坐在那裡不洋洋得意。實在是難得,將來肯定會有大用。
既然已經是商定,那麼眾人馬上是寫摺子出來,派快馬送往京城,眼下南直隸、山東,北直隸之間除卻鬧海匪之外,其餘倒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