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衝上來地亡命徒和膠州營的長矛方隊一接陣,僥倖是從方才火銃射擊活下來的那些人又是紛紛在長矛的刺殺前倒了下去。
這些山東兵馬是四十名長矛兵一排,從城門中狂衝而出地左軍士兵們根本來不及展開隊形,正好和對方的長矛陣列碰上。
混亂的縱隊衝鋒,碰上了驗證有序的橫隊,以左軍士兵的戰鬥素質,根本無法在對方的長矛攻擊衝入對方的陣列之中。
向左向右,都是嚴陣以待的長矛兵。向前是送死。唯一能做地就是後退,火銃殺了一批。長矛殺了一批,這些打頭陣地亡命徒們身後總算是沒有推擠他們的人了,可戰場上已經是躺滿了屍體。
先前衝鋒地那股血勇一消,這些左軍計程車兵們即便亡命,也開始心驚膽戰,面對敵人無可奈何,可對方卻隨時能殺死自己,這樣的仗沒有辦法打了!
長矛方陣第一排右端的千總看到距離最近的敵人差不多都要距離矛尖一步,而第二排第三派計程車卒們用長矛斜下的刺殺,把倒下在第一排長矛範圍之中的受傷敵人全部的刺死,這千總嘿嘿一笑,揚聲的高喊到:
“向前齊步走,三步!!”
按照口令,主官的命令下達,士兵們做準備,向前開走要等著鼓聲響起,而且戰場上這樣的動作和行軍不同。
士兵們略微對齊,鼓聲“咚”的一響,士兵們保持著刺殺的動作,齊聲的吶喊,向前一步,鼓聲再響,士兵們又是吶喊著走出了第二步,第三聲鼓響,又是吶喊……
越戰越勇的膠州營士兵氣勢如虹,一步步前逼,膠州營計程車兵邁出三步,但那些左軍打頭陣的前鋒們,卻倉惶的退了十幾步。
現在他們已經是膽寒了,自以為強悍兇殘的,遇到比他們更勇悍的之後,這些禽獸那依仗的蠻勇消失,剩下的只會是恐懼。
長矛方陣距離城門還有幾十步,有左軍士兵倉皇的沿著城牆朝著兩邊逃去,可剛跑出長矛方陣的正當面,就被重新裝填完畢的火銃打成了爛西瓜。
眼下這退路也只有他們身後的城門了,原本他們距離長矛尖不過一步,但現在已經是距離幾十步,鼓聲用力的但不連貫的敲響,方陣計程車兵吶喊著步步向前,走的不快,卻讓人感覺不能抵擋。
“吱呀”一陣刺耳酸牙的聲響,本來還是防備著膠州營追上來,緩緩而退的左軍士兵卻突然是鼓譟散亂起來。根本不顧身後地那些膠州營士兵逼上。
“姓張的,你這個千刀殺的混帳,老子x你祖宗十八代!!”
“你生兒子沒……”
突然間爆發地惡毒咒罵。讓步步逼近的膠州營方陣士兵有些錯愕,蘭陽城西門漸漸的關閉了。
在民居房頂觀看城門外戰鬥的張遊擊,看見這般的廝殺之後,終於是明白憑著自己的兵馬出城野戰,還是不要打這個注意了。
明時最精乃是親兵家將,常有帶幾百親兵朝著幾千人和上萬人的大陣衝殺的勢力,左良玉手中也有這麼一支親衛,張遊擊正是這親衛出身。但看著外面這千餘人地模樣,卻是比他見過的親衛還要精銳,這仗還怎麼打。
快些關閉城門,莫要讓對方追著屁股衝進城來,至於城外那些兵丁,兵丁值幾個錢,隨便裹挾些平民青壯,什麼都有了。
這些方才還玩命猛衝的左軍前鋒,突然間朝著城內惡毒咒罵,整個戰場上那種肅殺的氣氛突然間變得淡了。
這種匪氣極重的左部官兵。做事也是光棍的很,看見城門關閉,這些山東的兵馬又是兇悍之極,打是打不過的,那還打什麼。
說起來,城外一共也就是剩下了不到一百二十人,其餘的左軍官兵都是屍體。
要是膠州營是狂衝猛打,這些左軍的棄卒萬萬不敢投降地,你這邊一跪在地上,對方殺起性來。衝到跟前直接就是把你砍了,可對方這麼步步逼近,倒是可以投降。
彼此對視幾眼,這些人齊齊的把手中的兵器丟掉。直接是跪在地上,口中亂嚷“饒命”“降了”。
西門這邊帶兵的千總嘴裡低聲罵了一句,心想老子這邊的氣勢剛剛起來,你這邊卻降了,可對方這麼降了,也不能上前動手殺人,上面是一個不留,卻沒有說是不是殺降。
當下吆喝著火銃兵和最後兩排計程車兵上前捆人。除卻捆人的火銃兵。其餘計程車兵也都是小心翼翼的靠近上前,若是這些跪地的左軍士兵有什麼異動。這邊會立刻痛下殺手。
不過,那幫左軍地降兵也沒那麼莽撞,雖說是亡命之徒,可也不願意這麼白白的死在衝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