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登州府城的土匪強盜,大部分都是孔有德之亂的潰兵、散兵組成,征討孔有德,本就是調集附近的精銳兵馬,這些兵卒因為種種原因散落鄉間,他們可是熟悉官兵作戰的那一套東西。
打起來頗有韌性。打不過跑地也快,隨後又是緊緊跟上,要說,這登州府的軍官們也有和這些土匪響馬也有些交情的,可不管怎麼套交情也是無用,對方依舊是不要命的狠打,離開城池第一天倒還好說,登州府城內的兵馬好歹有個照應。
晚上紮營睡覺的時候就不行了。不斷地有人朝著營內丟火把,在不遠處大聲的鼓譟,等到把官兵們鬧起來出去打的時候,卻有一鬨而散,然後週而復始。
黑夜紮營休息,大明的軍法是嚴禁有人大聲喧譁,就是怕這些情緒很壓抑計程車兵突然因為“營嘯”。互相攻擊導致炸營,那樣幾千人的軍隊一夜之間潰散掉都是可能,現下營內的秩序維持的還好,營外卻是鬧翻了天。
遊擊羅浩也懂得些厲害,把手下地親兵隊派了出去,凡是有驚擾喧譁的軍兵,斬立決,而且各部輪休,保持有五百人左右的隊伍始終是在臨戰的狀態,這才算是安穩了些。直到下半夜才睡著。
晚上休息的不好,第二天起來的很晚,上路的時候,騷擾依舊,但官兵們也是加強了戒備,所以他們也就是盯著後隊和輜重下手,羅浩無奈又要加派部隊去保護後隊和輜重,糧道若是斷掉,那肯定是必敗地結局了。
第一天來騷擾的土匪響馬裡面,還有些步卒。這第二天則全是騎馬的匪盜了,山東和河南交界處本就是有大的騾馬市場,而且因為馬政,山東境內本就有養馬的傳統。所以綠林草莽有馬的人當真是不少。
反倒是鎮守的官軍,因為馬匹耗費草料。需要人照顧。花費不少,所以除卻將官和親兵外。馬匹是越少越好。
響馬們就是在遠處吊著,看到登州兵的防禦鬆懈了,立刻上來打一次,打了就跑。
本就是沒有休息好,疲憊異常的登州兵們更是焦躁,遊擊羅浩無奈,只得是提早紮營休息,同時是排快馬回登州城通知,要求登州府城的駐軍,加派護衛糧道地軍兵人少,並且要小心戒備,免得被人趁虛而入。晚上的情況依舊是如此,從官到兵,幾乎沒有人能休息好的,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開始有零零散散的逃兵出現,本來在城內就沒糧沒餉的,這次出戰本以為能有些浮財到手,誰想到居然是這麼麻煩,不若咱們也散去當土匪。
不過對遊擊羅浩來說,第三天因為有了經驗,居然走了二十里路,晚上紮營的時候,羅浩放心下來,按照這個趨勢的話,應該會及時的到萊陽城。到那裡之後,就是入城守住,他膠州營還敢光明正大的攻城嗎。
第四天、第五天,防備加強,也懂得了應對地方法,行軍速度越來越快,漸漸達到了正常的水平,特別是路過棲霞縣城的時候,得到了一定的補充,算計著應該還有四天就能到萊陽,而那些土匪響馬的騷擾已經是零星半點,不大看得到了。
棲霞城在視野之外地時候,天也漸漸地黑下來,今天這一天都沒有什麼人來騷擾,紮營的時候,士兵們地動作都是頗為的迅速,大家這幾天的緊張戒備,整晚的焦躁,今天看著沒有事情了,應該能好好的休息。
遊擊羅浩也是這麼想,簡單的佈置了之後,領著親兵隊巡視了各個營盤,然後早早的休息了下去。
棲霞到萊陽一帶,地形多山,遊擊羅浩找到的地方是個莊子,這莊子是附近村鎮集市所在,還算是繁華富庶些,不過登州兵這一過境,立刻就是窮了,雖說登州軍疲憊,公然搶掠有些顧忌,敲詐勒索總免不了的勾當。
那遊擊羅浩更是摟著一個大戶人家的姑娘折騰了半夜,這才是心滿意足的睡去,下面當兵的多少都是有些小錢進帳,大家這才是有了幹勁,出兵打仗就這樣才算是正常,要不然誰賣命啊!
至於那莊子上下老小,連大聲哭鬧都不敢,只能是偷著自認倒黴,心想早些聽勸跑了多好,這下子被這些大兵糟踐了。
子時剛過,登州軍在大營前面站崗放哨的兵丁,遠遠看著官道那邊有十幾點***閃動,揉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錯了,再看過去,發現自己沒有看錯,就是十幾點光芒在那裡晃動。
只是黑夜,有些判斷不明白這倒是遠處的亮光還是近處的光點,在這種地方紮營,鬼火還是免不了的。
營內一片死寂,就算是有動靜也都是士兵們呼嚕和夢話,守門放哨的這幾個小心翼翼的看著前面,心想再確定一下然後去給上官報告也不遲,要不然自己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