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這麼看我。李某可是那種妄言地人嗎?”
這句反問倒真是問住了孫傳庭。李孟從沒隨便說什麼話,凡是下的判斷基本上都是有理有據。而且是準確。就是因為這一點,孫傳庭在心中隱約有個想法,那就是天命在李孟的身上,被李孟這麼反問,孫傳庭稍微錯愕之後,心中卻馬上接受李孟的判斷。
接受了這個判斷之後,接下來的想法卻讓孫傳庭更加的心寒:
“若是這洪亨九活著,要真是為韃子所用,那是天下大害,他……”
洪承疇的確沒有死在巷戰之中,副將夏成德派自己的兒子出城和韃虜勾結,把自己的兒子作為人質取信於對方,相約半夜開啟城門,放清軍進城。
這賣身投靠也需要有個厚重地見面禮,督師洪承疇作為地位最高地官員,就是個合適的選擇。
那晚上,夏成德安排親信心腹按照約定開啟城門,自己帶著手下兵馬直奔洪承疇地官署所在,趁亂衝了進去。
儘管洪承疇做好了殉國的準備,但事到臨頭,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劍無論如何也是割不下去,被衝進來的夏成德部下奪去佩劍,捆了個結實送到了滿清軍中。
巡撫邱民仰、總兵曹變蛟都沒有死在巷戰中,而是在倉促間被滿清俘虜,不過在滿清招降的時候,都是大罵不降,以身殉國。
薊遼總督洪承疇也是大罵不降,不過清軍卻沒有殺他,或許是有過提前的招呼,直接把洪承疇送往瀋陽。
以大明在關外的情報,壓根不可能知道這些,只得是當做殉國來宣傳了。
松山這支軍隊的覆滅,代表著大明北方最後一支能戰之軍的敗亡,自從萬曆末年開始,大明的中樞就實行的是“戰於關外,庇護關內”的策略,力爭不讓戰爭發生在大明的腹地。
但在松山之敗後,錦州陷落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了。
錦州若是陷落,錦州身後的各個堡壘要塞都是無法長時間的堅守,只能是退回山海關,山海關雖然號稱是天下第一雄關,但作為防禦實在是太過單薄了。
若是山海關一破,自山海關至京畿之地,一馬平川,根本無險地可憑依守禦,何況大明已然無兵可用了。
天下間的有識之士,稍加分析的話,都可以看到很可怕的將來,但很少有人願意朝著那個方向去想。只是想著或許會有所轉機。
當日明英宗帶著五十萬大軍徵瓦刺,結果全軍覆沒。皇帝被俘,大明不還是支撐下來了,今天這個局面,還沒有那時候那麼糟。
希望河南決戰之後,徹底殲滅李闖流賊,然後抽調力量再次對付關外地韃虜,不過這個想法只不過是個空想而已。
凡是明白人也知道這個的希望不是很大。但是結果太可怕了,誰也不願意那個結果發生,大災頻頻,內亂外患,這難道是是末世地景象嗎,很多人都不敢去想這個。
兵部尚書陳新甲自從接到孔府的信箋之後,先是鼓動朝廷下旨提升淮揚軍參將陳六的官銜。升為山東副總兵,這陳六在接受了這個官銜之後,並沒有顯現出什麼有自立之心,反倒是加大了在兩淮之地的巡查。
在陳六被提升為副總兵之後,孔府馬上是聯絡了幾家在淮北的私鹽販子,準備私自販賣鹽貨到孔府。
這些鹽販子都是毫無意外的被陳六抓到,並且砍了腦袋。這個舉動一做出來,所有人自然都知道這分化之策已經失敗了。
那點驗兵馬的行動更是碰了一鼻子灰,兵部尚書陳新甲打破腦袋也沒有想到。這山東兵馬居然是一個空額都沒有吃,陳新甲並不相信這個結果,但張若麒和山東官員簽字署名地文書可是擺在那裡。
兵馬點驗清楚,但兵部尚書陳新甲只是說餉銀要用在京畿之地籌備新軍,事情有輕重緩急,給山東兵馬發餉的這件事情自然是推後,至於推到什麼時候,自然是天知道了……
更讓兵部尚書陳新甲惱火的是,不知道為何。他想嚴格保密的這個點驗兵馬的結果。居然在京師中流傳開來,很有些腦袋不開竅的言官御史還有閒居的文人們。寫文章稱頌讚譽,讓陳新甲措手不及。
預先計劃地三個手段裡面,有兩個已經是失敗,陳新甲從某些訊息渠道還聽說,說是大太監王承恩曾經私下裡笑話過他,說是聽評話定計策,純粹是個樣子貨,聽到這個的陳新甲真是顏面掃地。
眼下這事情進行的灰頭土臉,但要是不進行下去,恐怕更是丟人,在朝廷公祭松山死難的將士的儀式結束後,兵部尚書陳新甲上奏,說是京畿短暫之間編練新兵時間緊促,需要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