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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先已經是叮囑了要“認真仔細的查“,在官場那種談話只說三分的慣例下,這話幾乎就等於明著告訴你了,一定要在點驗山東兵馬的時候查出些毛病來。

結果你卻報備一個人數準確無誤,山東兵馬不曾吃一個人的空額,這不是天方夜譚嗎?這麼多年一份餉銀也沒有發下去,他山東的軍兵都不是不吃飯的木頭人。怎麼可能一個空格不吃還在那裡挺著。

這到底是辦地什麼差事,你張若麒拿了山東多少銀兩,莫非還真以為自己手中有松山的把柄可以要挾誰不成,松山大敗的罪名,你做為監軍也應該被殺頭。

交差的時候,陳新甲的臉色極為的陰冷,只是說張主事辛苦了,先回家休息幾天,等部內有事了再派人叫你回來。

事已至此,張若麒也是沒有什麼辦法挽回。只得是灰溜溜離開兵部回去“休息”。

陳新甲倒是給這張若麒一個機會,若是在山東收取了多少好處,最起碼要把這大頭送過來,這樣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這張若麒在山東什麼也沒有拿到,自然也沒有什麼去分給兵部尚書陳新甲。這樣則是讓陳新甲更為的厭惡。

辦差不利,又對上官不敬,張若麒徹徹底底的失寵了,在家歇息的第三天,就接到了兵部一名小吏傳來地訊息,說是管理檔案的林主事那邊事務繁忙,尚書陳新甲準備調你去協助。

對這樣明顯的貶值。張若麒也是無話可說,從山東回來的他心中一直是感覺不妙,在松山回來之後,他還以為那件事情已經是過去,不會再有人追究。可卻還有人一直記得。

離開山東之後,在山東總兵衙門正堂上受到的那些折辱和對待,甚至是山東地那些和大明天下有許多不同的詭異之處。記憶都是模糊不清,張若麒只是記得坐在山東總兵李孟身後的那個鐵面人。

在那個做工粗糙的鐵面具的眼孔露出的一雙眼睛,眼神中帶著無窮的恨意。那眼神極冷,張若麒在剛離開濟南城地時候,還有些納悶,心想自己平時為人處事還算是圓滑婉轉,不記得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有人對自己有這樣的恨意。

可從山東到京師的這段時間,那雙帶著恨意的眼睛卻在他的記憶中越來越清晰,而且漸漸的和無數人影重合起來。

這無數人的形象張若麒在隨著大軍出關地時候,僅僅是一瞥。沒有什麼太深的印象。可此時,這些或許被困在松山。或許是死在那場大潰退之中計程車兵和軍官們,那些一瞥而過地印象卻變得無比的清晰起來。

松山之戰死了那麼多大明計程車兵,應當擔負很大責任的張若麒心中一直有一種恐懼,自己害死這麼多人,那些冤魂會不會來找自己索命。

現在人一衰頹,這種想法更加的不可抑制,知道自己被調任去整理文件之後的第二天,張若麒就陷入了這種恐慌之中。

既然是調到清閒職事,心境又是極差,張若麒索性是在家多呆幾天。

目前他這種狀況,什麼人也不願意和他來往,就連老婆都是帶著孩子回了孃家,傍晚的時候,張家的門前就很是冷清,不過調任侯第三天的傍晚,一名更夫模樣地人出現在他家地門外。

這等六品小官的宅邸並沒有什麼太嚴密地防衛,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名更夫打扮的人小心翼翼的潛入張若麒的臥房。

這沒有什麼懸念,但繩索套在張若麒脖子上的時候,他拼命的掙扎,從嗓子裡面擠出來聲音問道:

“是陳新甲派你來……”

那名“更夫”雙臂用力,湊到張若麒耳邊說道:

“我家大帥帶句話過來,松山死了那麼多的大明官兵,斷沒有留你活著的道理。”

不知道為什麼,那名更夫說出這句話,張若麒渾身上下抵抗的力氣都是消失無蹤,聽任那絞索一點點的收緊。

第二天,張若麒的門房發現了自家主人的屍體,被人吊在高處,看來是上吊自殺,這訊息傳開,沒有什麼人關心,有人說是報應。至於兵部尚書陳新甲,在心裡則是鬆了口氣,這張若麒死了,總算是去了一個心頭的隱患。

崇禎十五年二月二十一,松山城中已經沒有什麼糧食了,下面計程車兵窘迫無計。就連統帥這些人的督師洪承疇也只能是喝點稀粥。

留在松山城中的大明官兵從去年被圍時候起,就斷斷續續的有逃散的人員,不過城內地軍將也懶得管了,這大軍的糧道被斷,又被滿清韃虜挖掘壕溝層層的圍住,此處已經接近死地,要是跑就跑吧。

洪承疇和孫傳庭、盧象升都是大明的文臣之中有武將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