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山東鹽幫還沒有動手捉拿,先發難的卻是那些私鹽販子,一幫人在身上都是藏著短兵器,驟然暴起,山東鹽幫這些人措手不及,居然被對方這麼衝了出去,連帶著還被砍翻了幾個。
一看到見血,外面那些看熱鬧的閒人才知道害怕了,但這麼多人圍著看了這麼長時間的笑話,擁擠擁堵,想要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看著這些私鹽販子拿著短兵利刃,凶神惡煞的衝出來,頓時是大亂。
先不說擋住這些私鹽販子路被殺的,也不說互相擁擠踩踏受傷的,但因為這些人的混亂,卻導致了一個問題,私鹽販子們衝出去了,山東鹽幫的這隊人卻被擋住,進退不得。
這局面當真是讓人尷尬,捉拿鹽梟不成,反倒是被鹽梟們殺死幾個,殺傷十幾個,末了,居然還被私鹽販子跑了。
想想膠州營起家的時候,就是依靠著堵別人家的鹽路,賣自己的私鹽起家,這可是看家的本事。誰想到今日卻被別人做了同樣的事情,真是讓人臉上無光。
事已至此。丟臉歸丟臉,可也要按部就班的做,山東鹽幫這些人動用了在城內的江湖關係,而靈山商行的濟寧分號直接是透過人知會了城外的鹽丁和軍隊,自有人拿著帖子上門,去找濟寧州各處衙門。
不過那些私鹽販子地行動又一次出乎了他們的預料,這些私鹽販子在濟寧城外居然還有據點。到了那個據點之後,立刻是乘馬跑了出去。
事情看著倒是越發地大起來,這夥鹽販子有武力,有組織。而且在山東內部,還有接應的人手。
以膠州營目前境況來看,有這麼一隻詭異的鹽梟隊伍,實在是讓人感覺到不對勁,一邊是嚴加的查訪,一邊是把這次讓人垂頭喪氣的結果儘快的報到上面去。
這次到沒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李孟得到這個訊息之後,大發雷霆。山東鹽幫在濟寧州地主事人立刻被撤職,副手和一干的頭目被責令待罪立功。山東鹽幫的大頭目黃平親自主持這次私鹽的查緝。
事情地確是有些蹊蹺,雖然膠州營為了維持濟寧州的經濟樞紐地位,管理相對的鬆懈一些,但絕不會一點蛛絲馬跡也察覺不到,可黃平到了濟寧州之後,發現這事情真就是這麼詭異,那些鹽販子在城外的那個據點的時候,還有人說看到過,然後。就好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樣。再也找不到在什麼地方。
人肯定不會真的消失,而是藏到了哪裡。但的確是找不到。不過審問那些濟寧漕運碼頭那邊,和那些私鹽販子一起的船工和夥計,卻知道了究竟,漕運船隊北上運糧,一般都是結伴前行。
幾百條船在一起行走,彼此有個照應不說,也有很多地方便,那些並非是私鹽販子的漕船船工,是徽州一帶啟程北上,而那些私鹽販子在徐州那邊和他們匯合,說是船隊出了些問題,在徐州修繕船隻,耽誤了些時間,所以相約一同前往。
這也是正常之極地事情,大家行船在外,南下北上,誰也還不遇見些事故,徽州的那些漕船自然沒有疑心,而其這些在徐州府停留的漕船看著沒有什麼問題,很是正常,又有衙門的作保,也就匯合一處了。
一路上表現的都是中規中矩,誰也沒有什麼疑心,誰想到到了濟寧,山東鹽幫的人卻突然要來查船,說是有夾帶。
用“夾帶”的這個罪名用在漕船身上,的確是是可笑,運送漕糧的利潤,可不像是松江府柳家賣給山東糧食有那麼多利潤可賺,漕船要是一路上一點閃失不出,這才有些小利,可行船河上,誰還不出問題呢。
漕船之所以很多人承接,也有許多人願意進來做,就是他實際上起到了南北中樞物流地作用,漕船地利潤,就是在南下北上的過程中夾帶貨物,南貨販運到北邊,利潤可比就地地販賣要貴得多,同樣北方的特產運到南面,也是大利。
何況現在許多外洋的貨物,也是透過江南的口岸進來,然後販賣到北方,這夾帶貨物的事情,已經是半合法,官方也是預設,要不然誰還願意承接這漕運的活計。
而且漕工本就有半官方的身份在,一被山東鹽幫截住船,那夥私鹽販子就鼓動說,這是濟寧的地痞無賴,想要來敲詐咱們錢財,只要是大夥奮力不退,那些查緝的人肯定也不敢犯了眾怒。
這才是鬧將起來,把山東鹽幫這些人搞了個灰頭土臉。
審問出來的結果,依舊是不知道那些私鹽販子到底是去往哪裡,但卻知道了幾個資訊,那些鹽販子是在官府拿到的保文,私鹽販子想和官府有什麼交道一般式很難,更不要說去拿到擔保的文書,漕運的船隻也不是那麼容易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