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出來,阿巴泰真是猶如五雷轟頂,激動的不能自已,目前是皇太極親領兩黃旗,他的兒子豪格管著正藍旗,一家領三旗,帝王的權威總是來自於力量的優勢。阿巴泰也是掛在正藍旗下的人,有時候也是埋怨,心說自己這個做伯父的居然被自己的侄子管著,體統何在。
不過這抱怨也就是跟著自己家人埋怨,甚至誰聲音大點,他都要嚇得趕緊捂住嘴巴,皇太極是皇帝。那裡敢去和他爭,放在自己心裡做個念想罷了,特別是皇太極的雷霆手段。早就嚇得八旗親貴們俯首帖耳,阿敏和莽古爾泰那是何等英雄,最後什麼結局?更不要說自己這個芝麻綠豆小的貝勒了。
哪想到今日之間,好事好像是下雨一般的砸了過來,先是讓自己統領大軍入關,送一場大大地功名富貴,然後又讓他掌正藍旗。去關內一次。幾乎可以確定是立下大功,按照皇太極的許諾,回來得這個正藍旗主之位也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坐了這旗主,當個親王也是可能,想想一進這寢宮皇太極所說地話,阿巴泰頓時是感慨萬千,不自覺的又是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哽咽著說道:
“皇上。皇上對臣的大恩大德,臣不知,臣定當……”
這次的磕頭。卻不是為了恐懼,而是為感激,阿巴泰已經是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委實是激動萬分。
“這次出關的兵馬,兩白旗出三成,其餘的兵馬幾個旗湊湊,和上次的兵馬數目一樣,應該是有把握。”說完這句話。皇太極緩了口氣。又是說道:
“七哥,今天先回去歇歇。明天我這邊下旨意,你就開始調兵籌備吧!”
阿巴泰又是磕了幾個頭,伸手擦擦自己地眼淚,謝恩剛要出門,皇太極又是開口把他叫住,略微抬高了點聲音說道:
“撒赤黑,撒赤黑……”
一名太監小跑著從門外走了進來,皇太極開口說道:
“去把鄭家送地兩把佛朗機短火銃拿來。”
那太監又是小跑著出去,皇太極笑著說道:
“是西洋的玩意,去年鄭家來接洽的時候,送的禮物,睿親王府上也有兩支,朕這邊留著無用,你要上陣殺敵,總要有些防身的東西,拿去好歹也是有用。”
不多久,那兩把火銃就拿了過來,這等作為禮物的短火銃極為的精美,光閃閃的,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把手等處多用金銀,還鑲嵌著寶石,價值不菲,今日重賞連連,這兩支火銃不過是個填頭,阿巴泰都有些麻木了。
看著皇太極已經有些疲倦,阿巴泰連忙知趣地謝恩告退,自去準備不提。
阿巴泰走了,禮親王代善卻還在屋中待著,看著他出門,太監放下簾子,禮親王代善等著皇太極略微恢復了下,才低聲的詢問道:
“皇上,入關圍獵這樣的事情,讓豪格去就可以,實在是沒人……嶽託也算是忠謹可靠地。”
聽到這話,皇太極頓時是呵呵的笑了起來,嶽託是代善的兒子,人果然是難免有私心,不過這豪格,一想起這個被認定為繼承人的兒子,皇太極的鼻子一熱,血又是流淌了下來,他伸手拿著塊乾淨的毛巾捂住了鼻子,悶聲說道:
“兩黃旗才是根本,豪格在正藍旗名不正言不順,一直是管不好,讓他在兩黃旗待著,好好經營,正藍旗那邊,再推出咱們的人來管,怕是其他人就要鬧了,這阿巴泰沒有什麼根基,本就是正藍旗的人,推出來正好,多爾袞一向是瞧不起他,他除了依靠咱們還能依靠誰,兩黃旗這邊,有鰲拜在,朕放心。”
滿清女真,雖然都是大清一國之民,前身卻是當年建州女真不斷地吞併各部才有如今地規模,被吞併的葉赫、烏拉等部殘餘中堅相當地多,在後金和清國的統轄之下,並不能完全的融合。
為了更有效率的管轄和運作,努爾哈赤建立了八旗的體制,各個旗,略有當年各個部落的影子在,彼此之間可不是水乳交融,你我不分的和睦局面。
而且努爾哈赤的建州女真自己也不是鐵板一塊,努爾哈赤圈殺親弟弟舒爾哈齊,皇太極圈禁阿敏,都不必說了。現在的八旗力量膨脹,原來的平衡慢慢打破,彼此提防,互相敵視,這都是有當年建州女真內部,還有建州女真和葉赫、烏拉等部的矛盾,也有努爾哈赤的子嗣們背後母系力量的博弈。
至於這些兄弟們彼此之間都留著努爾哈赤地血裔,彼此都是兄弟,有的還是同父同母親兄弟。那誰還會去理會,帝王家誰還顧得親情,現在的各個旗主。都是本旗地統領和代言人。
皇太極沒想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