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鄧家的老叔盤腿坐在邊,笑著回答說道:
“這膠州可是山東鹽中心,販賣鹽貨的商戶走來走去的,又有那些賣了地的地主,從良的響馬,天南海北地客商聚集過來。當然比那破爛府城要強不少。
侄子聽得連連點頭,鄧家的老叔伸手摸摸他侄子的腦袋,調侃的笑道:
“你小子,等咱們交割了銀錢。老叔帶你回去,再玩兩天。”
小孩子心性,自然是興奮地答應了下來,說說走走,出城幾里之後,就進入了起起伏伏的地形,官道好像是把這些丘陵割開一樣。一直伸向前方。
官道上的人並不多。那跟著出來的小孩漸漸的有些無聊起來,這兩邊的地形看著變化多端,可不過是丘陵矮樹,也是極為的枯燥。
走不多遠,猛然有尖利地嗩吶聲音在丘陵那邊響起,那侄子猛然興奮起來,有這樣地響器動靜,不是紅白事就是有戲班子之類的,大車走的也慢,那小孩子興奮的就要跳下車去有響聲的地方看。
剛跳下車。就聽到身後他叔叔扯著嗓子喝道:
“莫要過去。攔住他!”
前面那半句是對他侄子喊得,不過小孩子跑的飛快,也可能沒聽到這句話,後半句卻是對夥計們吆喝,幾名夥計倒是動作很快,追上去就把他抓住,連忙往回拽。那侄子還要發脾氣。卻看到自己叔叔臉色沉著,立刻不敢出聲了。
“老叔。那邊有熱鬧看呢,看兩眼有什麼。”
“你這孩子第一次來,什麼都不知道,那邊那有什麼熱鬧,是練兵的。”
那侄子有些不服氣,不過看他叔叔臉色陰沉,也不敢多說什麼話了,夥計們也不出聲,氣氛閒得有些沉悶,不過隨即就聽出來有些不對,在丘陵的那邊響的雖然是嗩吶,可沒有吹成調子,就是尖利悠長的長調。
而且那一聲響起之後,接下來沒有響起,而是整齊地鼓聲,還有些別地整齊的聲音,以及大聲發號施令的人聲。
看來真不是什麼紅白事和玩耍事情,只是這侄子也很納悶,心想軍兵不都是靠著鑼鼓來進退嗎?
他叔叔喊完之後,一行人繼續的前行,沒有走幾步,就看到有兩名騎兵出現在官道兩旁的山包上,朝著下面看了幾眼,看見大車上插著的旗子,也就是不再理會。
如今的膠州知州衙門,吳知州當真是春風得意,他也算是參將李孟地鐵桿了,有這個靠山在,膠州民政處理起來也是得心應手,順利無比。
而且以往地知州,都是要和同知分權,畢竟一個六品,一個從六品,本就是正副的職責,不過新任地同知周揚,全力都是撲在屯田上,這屯田的田莊分佈登萊青兗四府,這周揚和手下小吏所作所為幾乎相當於布政使司衙門的權責。
畢竟山東一共才六個府,同知周揚和李孟的關係,還要超過吳知州與李孟的關係,吳知州樂得大權獨攬,對周揚的作為也是不聞不問。
每日裡,周揚都是來到這邊點卯露個面,然後去往城內的巡檢驗證宅院,幾十名帳房師爺之類的人物,把各個田莊送來的報告文書綜合,還有許多日常相關的事體,都要由這些人匯總核算。
“還真是要感謝曹州總兵劉大人了。”
周揚在鹽政巡檢宅院裡面笑著說道,這間原本是李孟的書房,現下是周揚和寧乾貴的辦公所在,兩個人的書案相對。
聽到周揚的調侃,寧乾貴放下手中的毛筆,笑著回答說道:
“這劉澤清在曹州經營多年,可真是買了不少好田地,兗州府的田地大多都在孔府的手中,真不知道這劉澤清怎麼從衍聖公手中摳出來的。”
“不過這樣卻給咱們不少的方便,兗州屯田只能在寧陽和泗水附近才有田地,其餘地方孔家只願意賣出糧草,卻不願意出讓田地,要不劉澤清買了這麼多的土地田產,真是進不去啊!”
衍聖公孔府,乃是古今幾千年第一聖人的後裔,歷代朝廷都要客客氣氣的對待,給官職爵位,好好的奉養起來。
衍聖公雖然只是清貴的爵位,卻和那些在城內養豬的藩王親貴不同,衍聖公還兼任著曲阜縣令的職位。地位超品尊貴,又有實際地事權。雖說是縣令的實權,可就算是山東巡撫也得恭敬相對,說是這曲阜一帶的獨立王國也不過分。
雖說是聖人的傳承。不過幾千年傳下來,也未必代代都會有儒學地宗師大家,事實上,用代代都沒有來說倒是更加恰當。
治學沒傳下來,可這勳貴官員斂財的本事卻學了個十足,孔府不用擔心朝代更替,這斂財聚財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