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有些長矛兵沒有帶短兵器,卻也有帶著第二兵器的,手持刀劍和流民軍隊搏殺起來,現在已經是糾結成了一團。
這戰場驟然變得空闊,後繼想要進來的流民軍隊頭目連聲的吆喝,催動手下向前,那些和長矛兵謹慎搏殺的流民士兵們,則是想要繼續向前衝,畢竟看著各個營收縮後退,陣型緊密。
後撤之後,官兵的陣列又是重新的完整,如果是拉開了打,櫓車已經是被推到了一邊,靠著散兵朝著對方的陣型衝擊,那就是送死,目前儘可能的讓戰場保持亂戰的態勢。
這邊雖然是略微開啟了局面,可官兵整個的陣型還是穩定,在和潁上城相對的方向,城內的攻勢根本沒什麼作用,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場戰鬥的勝機,就只能是藉著這個機會把官兵的隊伍徹底搞亂。
革裡眼賀一龍和左金王劉希堯聊過正陽鎮的戰鬥,知道這支官軍可不是尋常的路數,難打的很,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把手下的一線部隊投入進去,跟在櫓車後面的部隊,就是最能打的兵馬。
餘乾是賀一龍的同鄉,算是最受信用的心腹手下,他平日裡算是在革裡眼這一營待遇最好的那批人,自然也要效忠拼死,他率領著三百人的前鋒頂在最前面,餘乾這一隊的運氣相當不錯,推著櫓車撞了進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官兵,按照餘乾心中的判斷,衝進來之後,官兵只剩下被屠殺的命運了,如果說官兵武將的親兵家丁肉搏並不讓人奇怪,可普通計程車兵進入這短距離見血的戰鬥,根本不可能堅持住。
但那些拿著長矛計程車兵儘管面露驚恐的神色,手中的長矛也施展不開,可卻沒有任何退卻地意思。儘可能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戰鬥,餘乾在刀上下過功夫,對面這樣地對手根本不可能打得過。
趁著對方的空隙進擊。轉眼間已經是殺了三個,幾名拔出短兵器迎上來的官兵也都是被他逼退殺傷。
忽然聽見對方的軍官大聲的發令,佇列猛然是鬆懈了幾分,但周圍的陣列卻從方才的鬆散變得密實,如果任由對方列陣,恐怕很快就被官軍打回去,這官兵地戰鬥力和戰場機率從來沒有見過。心中無底。
“小的們,跟著衝上去,貼近了打,這官狗要列陣勢。”
西北方向過來的革裡眼兵馬都是老兵,知道好不容易衝進來,佔據了先機,如果讓官兵重新列陣,那又要回到原點。
餘乾喊完之後,他身邊的同伴和他同時發力,本就是左支右絀的官兵更是抵擋不去。一下子被他們衝了過去。
眼見著前面稀稀落落的人,餘乾心中略寬,對方還沒有整好隊。自己這邊還有機會……他這邊剛要繼續鼓勁衝過去,徹底打亂衝垮對方,看見正對著的自己那名官軍後撤一步,手中的兵器揚起,“呼”的一聲劈了過來,這些官兵不太對。最起碼兵器不是長矛,可以近戰。
官兵這一退一劈,武器正好是對著餘乾的腦袋砸過來,餘乾心中冷笑,腳下卻加快了速度,猛地向前衝去,只要到對方地長兵器柄的範圍之內,這官兵就是砧板上的肉了,他腳步加快。
可才起步。聽著腦後風聲響起。接著就是後腦劇痛,什麼也不知道了。
對面地那名官兵。雙臂狠狠的朝著後面一拽,斧槍上的斧刃急速的倒掛回來,重重的敲在餘乾的後腦上。
邊上地一名流民士兵拿著刀直刺了過去,迎戰他的正是淮揚軍的營千總楊晨五,他不閃不避,徑直的迎了上去,稍微側身,對方的刀刺在楊晨五的胸甲上,胸甲稍微傾斜,流民士兵的刀刃直接朝著一邊滑過去。
楊晨五單手抄著斧槍,另一隻手卻抽出腰間的腰刀,趁著對方短暫的失去平衡,直刺入對方胸腹間。
士官和軍官們地單兵戰鬥力和近身肉搏地能力要比依靠陣型的普通士卒強出許多,何況又有拿著刺劍和盾牌地士兵在外圍策應。
衝進這陣型之中的流民們一步步的又被壓縮了回去,近身肉搏之中刀劍根本無法和斧槍抗衡,士官和軍官身上差不多都有披甲,這種防護能力也不是流民士兵能相比的,更不要提這些精銳的彼此配合。
儘管在西北向的幾個路口之中,流民軍隊還是在不斷的投入兵力,但還是一步步的被推了回去。
在他們身後是接陣的長矛兵陣列和遊動的劍盾兵,最前面則是手持斧槍,戰技精強的軍官隊,方才各個路口布置人馬,此時則是一整條大的陣線壓了過去,這革裡眼的部下再也找不到能夠攻進來的空隙。
在矮牆那邊的戰鬥,遠沒有剛才的那麼驚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