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的大明土地,還得是大帥決斷,他山東也不過是個將軍銜的總兵,憑什麼在這裡大言不慚,就是嚇唬人的。”
寧遠團練總兵吳三桂又是在廳堂上走了幾步,恨恨的想要把手中的信紙撕掉,可展開之後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動手,大喘了幾口氣,回頭說道:
“吳木桓,你在山東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那些東西是不是你私下吞了不少,把那邊熱火了這才變卦,要是真有這事,現在給本帥說,饒你一死,要是以後被本帥查出來,就扒了你的皮!”
聽到這話的吳木桓再也顧不得什麼吳家自家人的體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說道:
“大帥。大帥。冤枉啊。這樣地大事。我怎麼會這麼不開眼。大帥若是不相信。就請派人去山東查問。我要是貪墨了一分一毫。甘願千刀萬剮!”
吳三桂坐在椅子上。看著地上連連磕頭地吳木桓。心中也是知道他這堂兄弟未必會在這麼明顯地事情上動手腳。可是山東開始提出地那些商業上互惠互利地條件。在第二次到來地使者信中全部保留。沒這些好處。遼鎮也是活得好好地。有這些好處。不過是錦上添花。
但山東在第二次信中卻要求。遼兵獨自面對韃虜地軍事壓力。未免太過艱難。山東願意鼎力相助。派兵兩萬出山海關。軍需補給全部由山東自行解決。
武將地權力得自什麼。無非是軍隊和地盤。山海關到寧遠一線地地盤雖然是直接面臨韃虜軍隊地威脅。可卻是吳三桂地根基所在。他地軍將士兵。還有這些軍將士病地家產土地。都是在這片地盤上。
如果有外系軍馬駐紮進來。那他收下地這些人地地盤必然遭受擠佔。遼兵地統領吳三桂又如何自處。又把自己放在什麼地位呢?
在吳三桂看來。山東地這番舉動就是搶地盤地。他派人去跟山東示好。可不是要拱手讓出自己地地盤。無非是提前交好。為今後地交往打好交道。投靠李孟也未嘗不可。但投靠地同時也要保全現在地基業。或者李孟能給出更大地價碼。
可現在一切都沒有確定,山東巨然明目張膽發來信函。要求派兵駐紮,這是什麼混帳事,隔著這麼遠,真不把近十萬遼兵放在眼裡了?
不過吳三桂也只能是在寧遠的帥府中氣急敗壞,整個關外的遼兵現在是縮成一團,生怕再有什麼舉動,韃虜兵馬就會徹底的打過來,儘管這段時間韃虜兵馬還算是安靜,好像都在等待盛京選帝地訊息。
想想山東在河間府全殲了四萬韃虜大軍,想想自己五千兵馬在大興堡差點被對方打的全軍覆沒,吳三桂就一點勇氣也無法提起來,強弱實在是太懸殊了。
盛京推選出來了新地滿清皇帝…………六歲的福臨,遼鎮的軍將們還有些竊喜,心想一個年幼皇帝,按照大明的經驗,國內肯定是內鬥不停,或許遼鎮兵能喘幾口氣,不過剛出四月,吳三桂就從哨探那邊得到了訊息。
說是滿清正在錦州一帶集結兵馬,準備攻打寧遠城,這個訊息可真是讓吳三桂和遼鎮兵馬魂飛魄散。
按早韃子那邊的習慣,這種大型的軍事進攻,一般都會在秋冬之際發動,怎麼這初春農忙的時候就要動手了!
崇禎十六年的三月中旬,新登基的滿清皇帝福臨下旨,封睿親王多爾袞為攝政王,地位高於各一等親王,總領國政。
這個旨意一下,想到了幼主種種好處地各位親王才有些恍然大悟,莊妃那些和多爾袞地私情可不是白傳的,這女人四處合縱連橫,把自己地親兒子福臨推上了皇位,和莊妃最親密的多爾袞肯定賺地便宜最大。
京師中早就是隱隱約約,並且是流傳在很高層的傳聞,那就是多爾袞和莊妃私通,這福臨是他們的私生子。
兩紅旗和鑲藍旗的勳貴們都是在暗自的咬牙,可卻沒有一點的辦法,兩白旗的勢力要比他們有優勢,多爾袞頭上又多了個攝政王的銜頭,更是在法理大義上壓制各親王,幼主登基,無論公私,看起來都是兩白旗的多爾袞賺了大便宜。
攝政王、總領朝政,小皇帝現在又不能管事,那自然是攝政王多爾袞決定一切,多爾袞也需要一場大勝再抬升一下自己的聲望,振作滿清內部因為大敗而衰頹計程車氣,也要透過擄掠戰利品來安撫心懷異心的各旗。
關內新近大敗,誰也不願意再去碰觸這個黴頭,朝鮮那邊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搶掠的東西,那唯一的選擇就是遼鎮了。
山海關到寧遠一線,有一天掌握在明軍手中,不管明軍再怎麼羸弱,對於滿清始終是個實在的威脅,不若趁著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