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軍投降了,除卻交出這城池之外,讓陶都司幹什麼他都不會有什麼異議。
在永平各個城池駐守的軍將,都是山海關總兵高第的心腹親信,這位陶都司可是當年給高第當過親兵的,算是一家人。
如果這邊開城,自己的行為非得被人罵到死,這陶都司還在猶豫間,身邊的一名親兵大喊了一聲道:
“老爺,城下開炮了!”
藉著就是劃破空氣的呼嘯,每個人在這個瞬間都是趴在了地上,心裡祈求這炮彈不要打到自己,“轟”的一聲,城下打上來的金屬彈丸頓時是砸到了城樓上,城下的人這一炮應該是為了威懾開的,不想傷人。
城頭磚石壘砌的城頭被這一炮打中,磚石的碎片四處飛濺,落在趴在地面上的那些人身上,都是被砸的生疼,很多人的臉上手上都是被劃開了小血口,可壓根沒有人敢抬頭爬起。
“開啟城門,下次打的可就不會這樣了!”
城頭上一陣安靜,眾人的眼睛都是看向趴在那裡的陶都司,陶都司也是看見身邊這些士兵的眼神,他在那裡猶豫再三,看眼前這局面,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還說不準會出什麼亂子。
陶都司哀嘆一聲,雙手抱住了頭,就那麼好像是死魚一般的趴在了地上,悶聲悶氣的說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
周圍的人就是在等著他這句話,馬上有人從地上跳起,先是扯著嗓子衝著下面喊道:
“各位大爺,不要再打了,馬上就開城門,馬上就開城門!”
城頭上計程車兵表現出了比方才敏捷許多的動作,急忙的跳了起來,湧到城下去開城門,開始還有幾個陶都司的親信圍在自己主家身邊,看著下去的人越來越多,也是不顧得什麼忠義說法了,跟著急忙忙的下去開門。
結果這些人一到城牆下,卻看見不少的城內民壯正在附近的街道看著這邊,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是知州大人組織來協助的,稍微琢磨之下,這就讓人嚇了一跳,這些民壯守城的時候不協助,這時候才協助。
誰知道是不是來開啟城門的,好歹咱們見機的快,及時跑了下來,要不然被這些民壯開了城門,自己這幫人就成了戰俘,那下場可就不好過了。
城門一開,排成陣型,高度戒備的河北軍就開始進入州城,可憐這灤州城,在外圍大軍來襲的時候,連城門洞都沒有來得及堵上,就算是真開戰,城下的大炮只要是放平了把那城門轟倒,一樣是輕鬆破城。
陶都司也是灰頭土臉的從城上走了下來,按照進城的河北軍的要求,把自己身上的武器全都是交了出去,他還看到州知州用參見上官的態度,恭敬無比的和一直沒有下馬的河北總兵張江攀談。
看看那些守城的時候躲在家裡不出來,現在卻成了知州募集的民壯的那些手下,陶都司火冒三丈,心中暗罵:
“虧得老子平日待你們不薄,投降卻不想著我,把老子給賣了。
”
河北總兵張江僅僅在州城留下了兩百守衛的兵馬,駐紮在知州衙門周圍,其餘的兵馬全部是到了州城東的河畔紮營等待。
駐紮到是第二天時候,從開平中屯衛過來的三千騎兵和張江率領的部隊匯合到一起,同時許多拉著給養和輜重的船隻也是到達了州這邊。
逆河而上,就是永平府的府城盧龍,河在盧龍這邊分成兩股,一股西向順著喜峰口那邊出邊塞,另外一股動向順著三岔口這邊出關,三岔口這邊的這股又被草原上的人叫做青龍河。
盧龍此地是永平府的水路樞紐,又是陸路的中樞,說是地理上的中心要害也不為過,山海關總兵高第壓根沒有想到山東兵馬會這麼不管不顧的動手,還想著自己依靠手下的兵丁人口和山東討價還價。
等知道訊息的時候,河北總兵張江率領的八千兵馬距離盧龍城還有一天半的路程了,總兵高第又驚又怒,只得是派出了五千士卒準備順流而下,疾援盧龍城。
不過山東兵馬行進的速度要比高第判斷的還要快一些,他的五千士卒才過遷安,看著太陽西沉,因趕路而疲憊的軍將們急忙安排紮營生火做飯,士兵們更是精疲力竭,很有些人聽到軍官的命令之後,直接就是坐到了地上,根本沒有人幹活,這些人平時種地,沒什麼訓練,突然這樣的急行軍,真是受不了。
看到這樣局面的軍官只得是命令手下的親兵家丁過去把人都驅趕起來,結果這又是在人群中一陣混亂。
正在嘈雜和紛亂之間,在大平原上,東西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