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祿忽臺這些親衛因為自己地主子死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兩紅旗地旗主。禮親王代善倒是在這件事上頗為地寬宏。或許是睹物思人。對他們這些跟隨著嶽托地擺牙喇親兵反倒是寬宏異常。抬舉這祿忽臺做了正紅旗地佐領。
這次進關在來得時候。關外地八旗親貴可沒有人能想到會是今天這樣地局面。都是拼命地把自己地親信朝著裡面塞。這祿忽臺雖說是被抬舉了。可做事倒也比其他人強不少。被代善很看重。這次也是被派了進來。
祿忽臺和明軍大戰小戰的打了不下二十次,自認為明白這些漢人軍隊到底是怎麼打仗的,開始排列陣勢很是像樣,要是清軍這邊衝,那就是火炮和火銃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火器亂放一通,等衝到跟前的時候,火器都是打的沒有彈藥,身管紅熱不能使用,接下來就是直接衝進去,大砍大殺,那明軍多半是要崩潰的,到時候跟在後面砍人就是。
若是明軍先衝,一般都是些家丁簇擁著幾個腦筋不清醒的明軍武將一起,雖然會給清軍的陣線造成些麻煩,可那人數實在是太少,根本撼動不了大局,把這些人殺掉,那就會帶來更大的崩潰。
久而久之,祿忽臺心中養成了一種極強的自信,在這種自信下,往往戰鬥力會有更超水平的發揮。
和身邊的同伴們互相交流的時候也是如此,祿忽臺不止一次聽身邊和手下的人說,明軍是一年不如一年,當年老汗在的時候,和明軍野戰還很是吃力,到了現在,一到打仗就和攆羊一般,簡單的很。
明軍裡面火器不值一提,普通步卒不值一提,唯一能拿出手,算作戰力,也只有那些明軍軍將的家丁,這些家丁和那些軍將,人數又太少,何況這些所謂的“戰力”,也不過和八旗的甲丁差不多的能耐,能有什麼用處。
祿忽臺就是帶著這樣的高昂士氣和以往的印象來戰鬥。然後在兩天之內,他計程車氣和印象都是徹底的崩塌乾淨。
昨日地軍隊已經是詭異異常,按照以往和大明軍隊交戰的種種常理來看,無論如何不會有這樣的軍隊,何況若是有這樣的軍隊,為什麼不在從前的戰鬥中用上。那幾次入關,還有那幾次關外的大戰,為什麼不把這支軍隊用上,白白遭受那麼大地損失。
看著前面好像是砍瓜切菜一般的收割生命,看著自己的同伴渾身顫抖,臉色慘白的模樣。祿忽臺的腦子漸漸的糊塗起來,只是盲目的跟著前隊東衝西突,耳邊不斷的有滿蒙士卒的慘叫,馬匹地慘嘶。還有慌張的哭喊。
祿忽臺那些沒有消退的野性,漸漸地從心中浮現出來,理智慢慢的喪失。不知道為什麼,正紅旗的佐領祿忽臺竟然覺得,面前這些明軍肯定不是人間的兵馬,搞不好就是薩滿們所說的那些在黑山老林的鬼怪。
因為騎兵在包圍圈中到處的衝突亂跑,激起來的煙塵塵土,讓光線昏暗,這都是成了末日降臨的景象。
種種神神鬼鬼地情緒浮上心頭,讓正紅旗佐領祿忽臺心中恐懼慌亂,不知所措。帶著他身後的幾百名旗丁兵馬到處的亂跑,根本沒有一點的目的,他後面那些驚慌失措,絕望之極的旗丁們,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將快要瘋了。
在這種的精神狀態下,祿忽臺作出什麼事情也不奇怪,這種無規律在陣中亂突亂撞的小隊,反倒是有一種詭異地運氣,居然整隊人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傷。滿蒙八旗的各支隊伍在陣中亂突,被圍著他們計程車兵用長矛攢刺,火銃亂打,不斷的有人墜馬身亡,可這祿忽臺率領的隊伍,居然繞過了老營的第二道陣線,衝向了李孟的帥旗所在。
祿忽臺血紅的雙眼能看到對面地大旗和明軍陣列,他並沒有意識到這是膠州營地中樞所在,他實際上已經瘋了。歪打正著的碰見而已。
幾乎沒有什麼猶豫。祿忽臺舉起了手中地大刀,催動馬匹朝著前面的軍陣猛衝了過去。
鎮東將軍、山東總兵李孟把自己手中的營全都派了出去。但現在他手中的部隊不多,也就是親兵營的三千人罷了。
看見這幾百名韃子騎兵衝過來,親兵營計程車兵們都是頗為的興奮,看著戰場上打的如此沸反盈天,熱鬧非常,而自己這邊卻只能是宿衛大帥,沒有什麼戰鬥的機會,這些親兵營的剽悍士兵們都是頗為的鬱悶。
眼下倒好,居然有人送上門來了,拿著火銃計程車兵們都是跑到了前排來,迅速的做好了射擊前的準備。
也有拿著長矛和斧槍計程車兵按照拒馬的陣型,就在火銃兵之後列隊,對付騎兵的方式,步卒也就是這麼幾種,就算是親兵營也不會玩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