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遠東是為何意?”聽見外面的炮聲稍緩,王世貞王大才子也迫不及待的爬上甲板,剛過來就聽見了蕭大人這一番感慨,“架起幾尊大炮就可以征服地,約莫說地是南洋小國吧。”
“嗯。算是吧。”蕭墨軒自然不好和他解釋,只是在心裡暗暗又感慨一番王大才子的敬業精神,比起後世的狗仔隊也不多讓。
隨著吳平等人的加入,蠔鏡附近海面上的戰局已經無可逆轉,還在開火頑抗地火炮船一艘接著一艘的騰起了大火,船上的葡萄牙士兵就和鴨子下水一樣往海里跳。下面的近百艘三板船和漁船正等著正巧,鉤竿。漁網都派上了用場。
大部分水師士卒並不認得葡萄牙海軍的服裝。只聽得說是蕭大人吩咐要活捉敵酋,看見穿的看上去不一樣的就上一頓老拳,然後單獨分了開來。結果不但是做軍官地被單獨隔離,就連隨軍地廚師和侍者也一同享受了回“特殊待遇”。
原本被扣在蕭墨軒身邊的韓老五,也被蕭墨軒放了回來,和平日裡的老弟兄呆在一起心裡格外的舒暢,又聽說在蠔鏡島上得了許多財物,未免有些眼紅,又不好去找蕭大人吵架。只能把氣全發在了佛朗機人的身上。
別人抓的是鉤竿,漁網,他抓的卻是魚叉,本來人長的就稱得上“雄壯”,只往水裡一比劃。被點到的佛朗機水手就乖乖地爬上船來。任其盤剝一頓,笑眯眯的把一些閃亮的東西偷偷揣進了懷裡。
“往那邊去些。靠近些。”一個轉眼,瞅見水裡一個碩大的屁股,頓時又來了精神,“那個腦滿腸肥的,當是身上有貨。”
等劃近了,魚叉在水裡劃了幾下,沒見上來,馬上就拉下了臉,狠狠地刺了下去。一陣殺豬一樣地嚎叫,水裡冒出個肥大的腦袋來。
“叫你上來偏不上來,就該是吃些苦頭。”韓老五嘿嘿地笑著,一雙手在俘虜身上游走了幾個來回。
此時的天氣已經算不得冷了,蠔鏡又處南方,可被韓老五這麼來回一摸,俘虜仍是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東西倒是稀罕。”韓老五從俘虜的懷裡摸出一個純銀的鼻菸壺,又摸出一條鏈子來,左右看了幾下,卻是不認識是什麼東西,拿到眼前看,卻聽見墜飾裡頭似乎有動靜,想又揣進懷裡,可又不放心,抓在手裡來回擺弄著。
“五哥,這貨送到哪去?”旁邊有弟兄過來問,按照上頭的吩咐,不同的俘虜是要分別關押的。
“看著樣子,倒像是個當官的。”韓老五上下打量著俘虜,手裡卻在繼續擺弄著小玩意
“叮!”手上忽得一動,隨著一聲脆響,墜飾上的一個小蓋彈了開來。
“嗯?”韓老五好奇的低頭去看,卻看見手上的墜飾已經分成了兩半,露出一個羅盤樣的東西來。
“羅盤?”韓老五左右看著,沒看出個究竟,卻見上頭的指標並不直朝著南北,晃了幾下,只聽裡頭還在響。
“這貨也送到蕭大人的船上去。”韓老五真把手上的這東西當成了羅盤,雖然指標不動,興許是被水浸壞了,“還有這個。”
韓老五消了想吞沒的心,把手上的“羅盤”也遞了出去。
“大人吩咐過,若見了什麼稀罕東西,定要送去,興許能派上用場。”韓老五還不忘吩咐旁邊的弟兄,“莫要動了私吞的念頭。”
封舟上頭,蕭墨軒看著眼前一群廚師和侍者正有些哭笑不得。忽得看見盧勳領著人遞過來一樣東西,頓時心頭一喜。
“帶這東西的人在何處?”蕭墨軒急切的問著。
“一起送來了。”盧勳讓人從一邊推過一個人來。雖然一頭一身的水,原本狼狽無比,可陡然見了蕭墨軒,卻突然又顯得又幾分高傲起來。
“說吧,你是什麼人?”蕭墨軒早上在蠔鏡島上尋了幾個通曉西洋話的明人,眼下說話倒是沒了問題。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海軍士兵。”俘虜似乎並不想多說話。
“這是什麼東西?”蕭墨軒把韓老五送來的項鍊樣的東西貼在耳邊,聽著裡頭的響動。
“那只是一個羅盤。”俘虜雖然聽不懂漢語,可是模糊的從韓老五他們幾個的對話裡聽見,他們約莫把這東西當成了羅盤。
“羅盤?”蕭墨軒哈哈大笑,“正宗日內瓦所產,鑲嵌琺琅雕花,應該是仿照上個世紀紐倫堡蛋的外形,只有王室和一流的貴族才能獲得,一個普通的海軍士兵能用得上這東西?”
“我且是看看。”蕭墨軒把項鍊湊到眼前,“盧經歷,眼下是幾時了?”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