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果蕭墨軒不幸身亡,自個也便就舍了這幅皮囊,也才算是真正報了知遇之恩。
士為知己者死,約莫也就是這個道理。如果蕭墨軒知道徐渭是存了這般念想,只怕心裡頭倒真會有些欣慰。我大明的氣節尚在,還沒有淪落。
“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蕭墨軒卻是答應的十分乾脆,“徐先生熟知兵法戰術,這一回當是有了用武之地。蕭某想做壯士,徐先生不甘人後也殊為可敬。”
“謝大人。”徐渭心中欣喜,一個作揖,手幾乎觸到了地上。
“聽說王世貞,鳳洲先生眼下仍在蘇州太倉老家?”看著徐渭,蕭墨軒突然又想起了當日馮保對自個說地話。說實話,蕭墨軒這一回出海,雖是兇險,可並不直接做了殉國的想法,日後地事兒,還是該安排安排才是。
王世貞仍在太倉老家,蕭墨軒其實是聽李時珍說的。蕭墨軒也沒想到,王世貞居然和李時珍兩個頗有交情。聽說蕭墨軒要去請王世貞,李時珍李大先生甚至還欣喜的代為修書一封,交給了蕭墨軒。
“鳳洲先生……”徐渭微微皺了下眉頭,“在下與王先生只是神交。”
蕭墨軒一開口,聰明如徐渭,便就知道了蕭墨軒想的是什麼。
“王先生是名士,徐先生也是名士,這名士還得要名士去見。”蕭墨軒呵呵笑道,“蕭某隻陪著徐先生一同去便是。再過幾日,你我乘舟順江而下,正好經過蘇州。”“敢不從命。”徐渭欣然回道。
第二章 海關……還真是海關
相商已畢,諸位依令行事。”蕭墨軒見大抵已經安站起身來。
“屬下告退。”眾人也跟著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事情看起來是不多,但總得一件件去做,時候也不等人了。
“大人。”眼見著眾人都走了出去,卻只有徐渭仍留了下來。
“還有何事?”蕭墨軒心知徐渭定是有事要報。
“大人……您從京城帶回來的那個海瑞……”徐渭似乎想說些什麼,又止住了口。徐渭何等聰明之人,也知道蕭墨軒這麼長時間裡都把海瑞擱在一邊,定是有什麼為難。
“嘖……海瑞……”蕭墨軒嘖了嘖嘴巴。離京前,皇上便就叮囑過蕭墨軒,海瑞此人雖有忤逆之名,可也算得是國士,發回地方之後,還須得善待才是。其實不用他說,蕭墨軒自個心裡也明白。
可問題是,蕭墨軒早就打定了主意,得給海大人尋個能讓他兢兢業業工作,又不會跳出來耽誤自個的差使。
這幾日閒暇的時候,蕭經略手裡都抓著一紙經略府裡的官員名冊上下翻看著,到底也沒能下了決斷。太清閒了吧,似乎有些屈才;權柄太重了吧,又怕海大人做了刺頭。
“海大人先前在戶部任職,通曉錢糧之事,蕭大人不如使其入南京戶部或是浙江布政使司?”徐渭試探著向蕭墨軒進言,“使其任一右參議,掌一道錢糧。”
大明直轄的兩京一十三省。南北兩京地錢糧都各歸著戶部管著,所以沒有布政使司。
在徐渭看來,海大人疾惡如仇,廉潔奉公。而參議雖是從四品的官,名義上要管著官倉,屯田,軍務,水利,驛傳等事。但實際上軍務真正是不可能讓他們管的,他們管的只是軍需。大則來說,除了農事和驛傳來,就是管管官倉。對這樣這樣的人正好,肯定可以杜絕倉鼠。
“不行……他這個人太直,會得罪人。”蕭墨軒使勁的搖腦袋。大明朝太平了近兩百年,不止是大明,任何一個封建王朝走到這個時候,貪汙和官場的勾結,已是深入骨髓。
改……蕭墨軒也想過,可是時候未到。這樣的大事,不是靠著革命性的膽氣就行,蕭墨軒不傻。
“若不然……使其入學政?”徐渭又生一年。
“不可。”蕭墨軒兩手直襬。讓他去教學生。或者選拔人才,難道弄一群“小農經濟者”出來,那不是開歷史倒車嘛。
“呃……有沒什麼時常得得罪人地差使?”蕭墨軒四顧無人,小聲的朝著徐渭問道。
“……”徐渭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難道大人說的是刑名一事?”
刑名上的事情。經常要抓人殺人地,算得上是得罪人了。掌握刑名的人又得要鐵面無私才好,看包黑子不就是。從這點看來。海大人和包黑子倒是有的一比。蕭大人離京的時候,皇上就說了,看有什麼合適的地方,就把丫的塞過去,事後容報就是。包黑子掌開封府,海大人要是掌了應天府,還蠻對應的。應天有個……海青天……況且歷史上海瑞確實做過應天巡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