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一千兩百萬平方公里,大抵與後世的清朝最顛峰時期相當。
如果再算上永樂大帝五次親征北伐時期,在北方所控制的少部分西伯利亞地域,以及蘇門答剌港以北和西部受明廷羈的奴爾幹都司,五番王駐地,哈密衛。帝國在顛峰時期實際控制的地區直抵西伯利亞勒那河以東,甚至超過了一千四百萬平方公里。所以,拿明朝中後期逐漸衰敗時候的疆域來和後世的清朝最顛峰時期來相比,是愚蠢的,而今天中國的東北部地區,是明帝國擊敗並且招降了元太師哈納出以後,從元帝國手中接管而來的,並不是所謂的嫁妝。可惜的是,這塊曾經廣袤的土地,在今日已經大部分被北方地俄羅斯帝國握在手中。
公元一五六三年的春天。已經再次從明帝國分立的安南,仍然處在一片混亂之中。莫氏王朝雖然在名義上佔據了統治地位,但是實際上整個國家被分成了南北兩塊,分別由南方的阮主和北方的鄭主統治,相互之間時常互為攻伐。
從海上登陸的葡萄牙軍隊,在海軍上校雷耶斯的帶領下,使用重炮轟開西都清化城門,並試圖向北推進,直逼東京。佔據安南北部的鄭主軍隊無力抵抗,三五天之內就連連敗退。鄭主遣使至東京(河內)向莫氏王廷求援。東京莫王朝發飛騎十二北上。直入明境。
大明嘉靖四十二年二月二十六日。
浙江總兵戚繼光,兵部總兵官俞大猷,廣東總兵劉顯三軍齊發,朝著仍被倭寇佔據著的興化城進逼而去,離興化城不足百里。
因為浙江戚繼光軍據中軍,除直接發抵軍中的文書外,二月二十五日,自北京兵部發出地密函同時送抵南京,同時送達的,還有一份隆慶帝的密件。
南京。直浙經略府。
“蕭大人,倭寇當真會從海上攻擊?”直浙總督譚綸。吃驚的看著蕭墨軒。
今個經略府的公房內,不但徐渭在,譚綸,王浚等人也濟濟一堂。即便是寧波市舶司監管太監田義,也佔了個位置。只是一臉橫肉的田公公看似對蕭墨軒所說的事兒,興趣並不甚大,耷拉著個腦袋,臉上的橫肉一跳一跳的,看起來心裡頭也不大好受。
“田公公,眼下已近三月。南風勁吹,年前派到南洋去的貨船,眼下折返了幾艘?”蕭墨軒並不急著和譚綸解釋,而是衝著田義問道。
“回大人地話。”田義聽見蕭墨軒在問自個話。連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拱手回話。
眼下的蕭墨軒已是文華殿大學士,雖然還沒正式入閣。可全天下地人都知道這只是遲早的事情。況且以前嘉靖帝攝政的時候,田義還能有些法子節制蕭墨軒,眼下新皇繼位,蕭墨軒在田義面前已經有了壓倒性的優勢。按照宮裡的規矩,田義在寧波也就是幾年的光景,日後回了京城,恐怕還要勞煩蕭墨軒多多關照,所以態度比起以前更是恭謹了許多。
“去年年前派到南洋去的貨船約有十六艘,按照時候來算,該是在這個月便就折回,況且眼下南風勁吹,按理說,月初的時候就應該到了寧波。”田義仔細的回著話。
“眼下到了幾艘?”蕭墨軒又問一聲。
“兩艘。”田義垂了下眼皮,輕輕的回了一聲,“據回來地船隻回報,十七艘貨船和六艘護送的兵船,正月底的時候本就該啟程回寧波,卻被佛朗機人半途羈押在呂宋一帶,回來的兩艘,也是乘夜冒險出海,才走了回來。”
“不是派了兵船護送了嗎?”譚綸這段時間地心思都用在了提防倭寇上邊,並不知道市舶司的事情,聽見田義這麼一番話,頓時就急了。
譚綸雖是文官出身,可是其人倒也剛猛,
時甚至親自上陣斬殺,憤怒之時性烈如火。一拳砸重的紅木桌面上頓時也現出一絲裂痕。
“佛朗機人在呂宋地火炮船,有數十艘之多,如何為戰?”田義也不和譚綸細細分辨,只是嘀咕了一句。
徐渭轉過臉色,淡淡的看了蕭墨軒一眼,卻沒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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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個皇上剛從京城送來的密旨,諸位大人誰要拿了去看?”蕭墨軒抬了抬手,將面前的黃絹朝前推了幾分。
“請容下官一覽。”譚綸這時候火上心頭,哪裡還按捺的住,加上平日和蕭墨軒私交不錯,也知道蕭墨軒說的是真話。當下起身上前幾步,捧過黃絹。
“安南請援?”譚綸看著黃絹上的手諭,不禁驚呼一聲,只是臉上的神色卻不算太難看。
“這一封詔書,當是發給兩廣張總督才是。”譚綸有些不解,“直浙和安南遠隔千里,如何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