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天下人皆得食與之活。”蕭墨軒微微笑道,“這個可是足夠?”
“呵呵。”海瑞地臉上,泛起一絲笑來,隨即又嘆一口氣,“何其難也!”
“再難,也得去做著看吧。”蕭墨軒端起茶杯,略泯了一口,“你海瑞做事兒也難,可不也仍是在做著。這般,不也合著你地處世之則。”
“那便就做著看吧。”海瑞重重地點了點頭,“其實適才蕭大人也是問對了,海瑞並非不想升官。若是升了官,才能多做些事兒。可若是要海瑞和他們同流合汙,怕是辦不到。”
“本官看重的,便就是你這一點。”蕭墨軒意味深長地看了海瑞一眼。
其實,在蕭墨軒心裡,雖然覺得海瑞確實是個好幫手,但是讓海瑞去幫著自個看著浙江,並不能算是最大的目的。
蕭墨軒心裡最大的目的,其實並不只在海瑞身上,而是在嘉靖帝身上。
自從嚴世蕃被處決之後,蕭墨軒的心裡便就一直有著一個疙瘩——宿命!
嚴嵩倒了,嚴世蕃死了,高拱和徐階兩個粉墨登場了,已是在京城裡鬥得不可開交。
這一切的一切,有了自己的摻合,雖說過程和時間並不相同,可結果卻根本沒有改變。
看著這一切,蕭墨軒便頓時有些茫然起來。如果這一切仍都只是按找歷史原來的軌跡去發展。那麼下面仍然會是高拱,張居正輪著登場。
嘉靖帝駕崩的日子,蕭墨軒並算不出來,可想來也就是這麼幾年的事情了。如果嘉靖帝逃不過去,那麼後面的裕王爺,也就是隆慶帝,又豈能逃得過早夭的命運?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絲毫改變,那麼自己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如果依靠著自己的努力,哪怕真的是要嘔心瀝血,只要是真的能改變歷史的車輪,蕭墨軒也願意。怕的就是,自己精心安排下一切,卻仍是做了無用功。
這樣一來,杭兒便就會青年守寡。而在歷史上,根本就從來沒有蕭家這麼一股勢力的蹤跡。自己廢盡了心思想要守護的家族,又該是何去何從?
更可怕的是……蕭墨軒的心思又不禁朝著西北和東北兩個方向漂移了過去。
難道大明這座擎天大廈,真的要亡於那兩股勢力之手?
李自成和努爾哈赤兩個,蕭墨軒已是記不得這兩人的詳細,也不知道究竟出世了沒有。
要不……自個立刻帶上些人,把這兩個禍根除了?蕭墨軒這般想著,心裡邊已是禁不住開始磨刀霍霍。
可即使是把那兩個人除了,難道就不會出來個王自成和努爾哈白?
蕭墨軒想著想著,又不禁有些洩氣。何況自個即使去找了,也未必就能找得到。或者說,就真的能殺得了他們兩個。難道這一切,真的都逃不出宿命?
眼下這個海瑞,倒正是個驗證宿命的好材料。蕭墨軒記得海瑞是在嘉靖四十五年上疏痛斥嘉靖帝的,而嘉靖帝也就是在那一年駕崩的。
仔細想來,說不定嘉靖帝就是被海瑞那一份奏疏氣壞了身子,才會積重難返。
如果按這麼說,這個海瑞倒有可能就是嘉靖帝命中的剋星,如果沒有他,說不定嘉靖老人家還可以多活幾年
第四十七章 東門亂
王府,書房。
“王爺。”高拱裹著一件青色的披風,急匆匆的撞進門來。雖然天氣有些寒冷,但是高拱的頭上,卻閃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子謙那裡情形如何?”裕王見高拱進來,急切的站起身來,迎上前去,腳下無意中撞翻了紫檀木椅,卻也顧不上去扶。
“已經去了端門了。”高拱也不脫下身上的披風,只是站著說話,“他剛進安定門,就被羅龍文引了過去。”
“父皇讓羅龍文在那守著的?”裕王心裡頓時抽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也不禁跳了幾下。
“當然不是。”高拱連忙搖頭,“若是皇上的意思,自然會派司禮監的人去,又怎會派一箇中書舍人去,這邊定然是嚴嵩的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裕王連嘆兩聲,適才還有些蒼白的臉上,回覆了些血色。
“子謙不是糊塗之人,本王料想,他定然不會做這樣糊塗的事兒。”裕王轉過身去,像是安慰著自己,“他這般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王爺,眼下不是論這些事兒的時候。”高拱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說道。
“哦,還有什麼事兒比這還緊要?”裕王回過頭來,眉目間泛著不解。
“實在在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