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倒是比郝處俊沉穩許多,聽見李弘無事,便放下心來,笑道。
“昨夜之事孤已經具本上奏,連夜稟報父皇,稍後會將副本呈送政事堂,這一次孤倒要看看,是那些無法無天的東西,膽敢如此放肆,好了,孤有些乏了,對不住二位相公,請回吧!”
李弘臉色沉了下來,任誰都能聽出李弘話語中蘊含的怒火,但是奇怪的是,李弘卻沒有給出明確的解釋,只是含糊的說會送副本前去,便不容分說下了逐客令。
站在東宮門外,郝處俊和許敬宗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解。
不過許敬宗倒是敏銳的感覺到,這長安城的天,恐怕是要變一變了,從昨日政事堂的表現就能看出,太子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行事猶豫的太子了,如今的太子,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啊!
長安城,東市的某一處府邸。
“可惡,為什麼又失敗了!那個賤人為什麼還沒有死!”
一名衣著華麗的俊逸男子憤怒的掀翻了桌子,俊秀的面容上滿是猙獰和不甘。
“哼,這次行動太過魯莽了,老夫早就勸公子不要輕舉妄動,公子非要執意在倉促之間安排刺殺,眼下不僅暴露了一枚暗子,而且落入了對方的手中,現在該怎麼辦?”
一名老者撫著鬍鬚,生氣的對著那名男子說道。
“可是,東都之事已經失敗,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本來佈置的好好的,誰知道李弘那個賤人竟然提前回宮,我才不得不提前發動行動,何況,若是錯過了此次,且不談皇宮守衛森嚴,我等再難以得手,以後東宮六率真的建了起來,我等便再無機會了!”
俊逸男子咬牙切齒,語氣中充滿了不甘。
“投毒刺殺,本就是破壞規矩的事,只要我等籌謀得當,不必用此下作手段,便能在朝堂之上,壓他一個有死無生,何必要冒此大險!”
老者皺著眉頭,緩緩說道。
“哦,先生此話何意?”
俊秀男子漸漸平靜下來,對著老者問道。
“一切,便在三月之後陛下回京之時,到時,我等只需……”
老者壓低了聲音,對著俊秀男子一陣耳語。
“好,好,先生妙計!那個賤人這次定然逃不出先生的掌心!”
俊秀男子撫掌大笑。
“只是,眼下我等要考慮的是,如何不被查到我們身上!”
老者卻沒有像俊秀男子一樣開朗,繼續皺眉道。
“嘿嘿,這就不必先生擔心了,我既然安排了此次行動,自然做好了行動失敗的準備,在他出發之前的酒菜裡,我加了一點點東西,所以此刻他怕是已經永遠都不會再說話了,先生放心,那個賤人是絕不會查到我們頭上的!”
俊秀男子陰險的笑了一聲,臉上滿滿的都是自信,讓老者漸漸放下心來。
第十一章:東都有旨!
太子殿下昨夜在皇城遇刺了!
皇帝陛下明發旨意,重建東宮六率!
不過區區幾日之間,一連幾道訊息皆是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可是奇怪的是,作為這些事件的主角,太子殿下這幾日卻一直閉門謝客,誰也不見,名義上是為了養傷,可是凡是訊息靈通的都知道,太子並未受傷,反倒是太子妃娘娘為了保護太子,至今昏迷不醒。
凡是有些底蘊的世家都從這些事件中嗅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似乎,長安城的天,要變了!
但是此刻的李弘卻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人,這幾天李弘一直陪在裴氏的身邊,寸步不離!任誰勸都不理!
因為李弘只要一閉眼,就能看到那天裴氏為了救他而被鮮血染紅的衣裙,和她昏迷之前執拗得要自己離開的微弱聲音,一想到這些,心裡就被愧疚填滿,所以他一定要親眼看到裴氏醒過來。
算起來,今日距離皇城遇刺那天已有七日了!
那日劉醫官說裴氏幾日便會醒來,可是時至今日裴氏依舊昏迷,不由得讓李弘心中有些煩躁。
“殿下,您已經兩日沒有休息了,這樣下去身子會撐不住的吧!”
小丫頭看著李弘碩大的黑眼圈,和這幾日愈發清瘦的臉龐,有些心疼。
“不用擔心,”
李弘有些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道。
“我能撐得住,那劉醫官不是說婉瑩幾日便會醒來嗎?這都七日了,怎麼還是昏迷著。”
李弘的語氣有些焦急。
“殿下,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