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行娟秀的字:母很好,子莫憂。
她心中的大石,這才暫時落下了。
走到屋中,她立刻將此信封焚燬。
是夜,經過一下午的思考,鳳靈夜決定還是有必要去向段君墨道謝。
畢竟去一趟皇宮的浣衣局,還是去見夏國舊人,她很清楚這其中有多大的風險。
可當她進入錦瀧軒以後,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是多麼可笑和愚蠢。
☆、第39章 他要迎娶側妃?
雕花窗欄上,燭光映出了段君墨的身影,筆直修長,雖然隔著窗戶,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漠和沉穩。
她走到門前,只見門童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王爺正與人議事,還請王妃稍等片刻。”
她微微頷首,便立在了一旁,看向窗臺倒影中,確實有一人身影。
雖看不清裡面的情形,但卻能從窗外隱約聽到裡面的聲音。
“這件事,甚為不妥。”段君墨的嗓音,還是那般深沉,帶著磁性。
“為何?”這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南煙是莊府嫡女,豈能做本王的側妃。”
“此時非彼時,等您坐上了那個位置,誰做什麼,還不是您說了算。”
。。。。。。
她心中一頓,知道他們談論的事情比較隱私,便準備暫時退避。
豈料,卻聽身後傳來一聲,極輕極淡的回應,“好。”
她抬起的腳步一僵,隨即嘴角揚起一抹晦澀的弧度,默默離開了錦瀧軒。
小小的背影,在蒼涼的夜色中,落寞而悵然。
回到西苑以後,她便在牆腳的菩提樹下,站了一晚上。
她說不清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自己為何會這樣,只覺心裡悶悶的,原先的愉悅感一掃而光,只剩下一絲隱隱的傷。
腦子裡也亂亂的,彷彿被什麼填滿了,可又覺得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耳旁,那個聲音一次次迴響著,讓人難以消除。
第二天清晨,她醒來以後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在了樹下,而院子裡空空蕩蕩的,透著一絲冷意。
沒有了送早餐的婢女,也沒有了殷勤的奴才,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從前。而前幾日發生的,不過是她的一場夢境。
天一亮,府裡就開始張燈結綵,不到一天,喜慶的紅綢就掛滿了所有的房梁和樹梢,甚至是她所住的西苑,也是豔紅一片。
奴才們興高采烈地,臉上掛著笑,從她身邊走來走去,彷彿沒有看見這位王妃一般,只管吆喝著佈置王府,一片熱鬧。
由於一夜都在院子裡,鳳靈夜不甚感染了風寒,便關起了院門,閉門不出。
側妃不同於王妃,所以有很多禮節都會省去,但莊南煙畢竟是一府嫡女,王府裡的人也不敢怠慢,雖是準備了不到十日,但正室該有的聘禮和嫁妝,一應俱全,奇珍異寶抬了滿滿數十箱,一時羨煞了無數女子。
這一日。
聽聞莊府嫡女嫁作七皇子為側室,無數老百姓們紛紛上前看熱鬧。
有人說,這莊小姐與王爺伉儷情深,所以才不在乎名分地嫁作了側室。
也有人說,王爺早已傾心於莊小姐,奈何皇上賜婚,不得已才娶了王妃。
更有人說,鳳靈夜使出了天大的手段,這才從一個戰俘庶女,翻身成為了一國王妃。
街道上,從莊府到王府,一路都鋪上了紅毯。
恰逢婚期又是百花盛開的春季,道路兩旁,桃花紛飛,迷亂人眼,灑了一地,為二人的愛情又增添了一許美景。
鞭炮聲中,段君墨身穿喜袍,身姿修長魁梧,面帶笑意,竟與先前迎娶王妃時冷若冰霜的神態截然相反,這便更加證實了大家的推斷。
鼎沸的歡呼聲,無不在祝願二人的愛情能夠天長地久,白頭到老。
婚轎放下,段君墨親自下馬,將蓋著紅紗的莊南煙打橫抱起,步態輕盈地走向了拜堂大廳。
側室原本沒有拜堂禮,這一場是段君墨親自下令添的,只道是不能委屈了莊南煙。
喜娘站在前方引路,將二人帶到大廳以後,開始施行拜堂禮。
由於情況特殊,高堂之上只有兩把座椅,並無端妃和皇上。
喜娘調整了一下形態,望著兩位新人,開始高聲唱道:“兩位新人,一拜高堂!”
莊南菸嘴角揚起甜蜜的微笑,隨著段君墨牽起紅綢,終於朝著空椅朝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