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只見一個黑衣人倒在地上,口吐黑色的鮮血,早已服毒自殺。
宮姬月蹙眉道:“巡邏的侍衛馬上就到了。”
“很快就好。”鳳靈夜蹲下身,迅速拿出一個透明的瓶子,將黑衣人的血液裝進瓶子內,轉身道,“撤!”
宮姬月立刻抱著她,閃身離開了四皇子的營帳區。
沒過多久,巡邏計程車兵便發現了死去的黑衣人和昏倒的侍衛,不敢含糊,連夜稟報了四皇子段瑞。
段瑞不耐煩地從溫柔鄉里走了出來,看著自殺身亡的黑衣人,正好躺在鳳母帳篷周圍,立刻皺起了眉頭,“接下這個案子,真是倒了天大的黴!”
“想辦法將這些昏迷的侍衛弄醒。”他罷了罷手。
半個小時以後,昏迷的侍衛轉醒,卻迷茫地摸了摸腦袋,表示什麼也沒有看見,而被打暈的侍衛,則說看見了兩個蒙面人,然後就被打暈了。
找到鳳母,鳳母卻咬著牙,什麼也沒有說。
考慮到她身份特殊,這一次段瑞也不敢再冒然動刑。
下人走到他身邊,低低地問了一句,“四殿下,這件事,需要稟報皇上嗎?”
“不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段瑞也不想再趟這趟渾水,經過上一次的教訓,他已然聰明瞭許多,到時候事情真相出不來,還有可能連累到自身。
他於是說道:“立刻將這件事壓下去,連夜將黑衣人的屍體秘密焚燬,若敢傳出半點風聲,本皇子就要了他的腦袋!”
屍體一燒,夜風一吹,這一夜,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鳳靈夜回到帳篷以後,立刻去到屏風後,將裡面的毒液檢測了出來,然後找到宮姬月,“這裡面主要成分是毒蛇‘竹葉青’的毒液,能夠萃取出這種成分很難,你可知能夠擁有的人都是些什麼人?”
“這種毒,我聽過,”他想也未想,一口回道,“是江湖最為神秘低調的組織映天閣所有,但我與那黑衣人交手的過程中發現,他似乎並非映天閣的閣員,映天閣選擇成員極其嚴格,而他卻未能接過我三招,更像是官員身邊養的普通殺手。”
鳳靈夜微微蹙眉,“可見一直跟蹤咱們的眼線,和映天閣、朝廷官員都有關係,你再去確認一下。”
宮姬月目光中不禁有一絲欽佩,“不過半年不見,你這不止會驗毒、剖屍,就連這心思也比從前縝密細緻了許多。”
沒想到今夜她能設下如此簡單的一個局,可看似簡單,卻又讓人意想不到。
“你就別打趣我了。”她莞爾一笑,恢復了一絲原有的女兒姿態,可笑意中有帶著一抹滄桑,如果能夠回到從前,誰不想簡單無憂地活著。
有些事情,瞞,只是一種大事化小的手段,卻不是想要瞞住上頭的人。
所以,段瑞雖焚燒了黑衣人的屍體,將這件事蓋了下來,但這裡的動靜,卻依然逃不過他們的眼。
這一天,內閣首輔席年成,忽然被段君墨招到了密林深處。
當他到達時,只見茂密的森林中,段君墨一襲黑色寬袍,背對著他,站立在高聳入雲的大樹下,負手而立,一頭如夜色般漆黑的長髮,在蔥鬱的樹冠之下,泛著點點幽光,將他襯托得愈發深沉冷漠。
“王爺。”席年成朝著他行了一禮,雖已年過半百,神態依舊透露著恭敬。
“兩件事,都是你做的?”他問道,語氣沉穩淡漠,聽不出喜怒。
“都是老臣做的。”席年成微微垂著頭,平靜地坦言,沒有絲毫詫異,他知道瞞不住眼前這位,一件利用鳳母將鳳靈夜騙到森林,一件傳謠她與人苟且,都是他做的。
“為什麼?”他又問。
席年成將頭微微抬起,頗有一分忠貞為君的神態,“為了幫助王爺完成大業,老臣甘願替王爺掃清一切障礙!”
“那一晚,和她見面的人是誰?”他轉過身,鳳眼深沉如海。
席年成一怔,沒想到段君墨話鋒一轉,竟問起這件事,於是端正了神色,不解地問道:“這件事,與王爺的大業有關嗎?”
“有或沒有,本王自有判斷。”他劍眉如峰,眉宇微冷。
席年成彷彿不能理解,於是脫口而出,直接說了三個字,“段懿軒。”
段君墨聞言,鳳目一沉。
怎麼會是他?!
“他接近王妃,必定有所圖謀,也許是皇后授意,也許是他自己的本意,王妃心裡也清楚,二人都不傻,只是相互利用罷了。”席年成分析道,接著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