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門前說了你幾句罷了,你就這般記仇,我還傻呆呆地將你視為神醫,讓貼身婢女去跟你討藥,不曾想你這般狠毒!”席綰捂著肚子,倒在軟榻上破口大罵,很是來勁兒,彷彿肚子也不痛了。
商璃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頗覺頭疼,忽然有些同情鳳靈夜。
段懿軒緊緊皺著眉頭,縱是再好的脾氣,也忍受不住她這般的無理取鬧,沉聲道:“病症還未查出,二皇妃就這般辱罵,是否太過武斷?”
席綰一聽,徹底惱了,拼命捂著肚子慘叫,“我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我母子被人下了藥,如今還不能讓人討回公道!”
段詢慌忙過去安撫。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威嚴的冷喝,“你這是要裝病裝到什麼時候?!”
眾人一聽,紛紛朝外一看。
皇后穿著一身暗紅色滾著金邊的長裙,神色肅穆,由身邊的嬤嬤攙扶著,不緊不慢地走進了屋子。
下人們瞬時跪在了地上。
段懿軒、段詢和商璃則微微彎了腰。
鳳靈夜不方便,於是微微垂首。
席綰神色一白,立刻減低了自己的痛呼聲,極力忍著的模樣,梨花帶雨地哭道;“皇后娘娘,你可要為兒臣做主啊!”
“本宮就在這兒,你說。”皇后冷冷看著她,哪裡像是做主,反而更像是問罪。
席綰心裡有些慌,卻依舊委屈地說道:“兒臣路上動了胎氣,於是讓婢女跟弟妹要了一碗安胎的藥膳,熟料吃過以後,肚子愈發疼痛難忍。”
“那本宮吃了這碗藥膳,為何就沒事?”皇后神色不怒自威,眉頭微蹙。
席綰心中一驚,呆呆地看著她。
就連屋子裡的段懿軒、商璃和段詢,也不由得詫異地抬起了頭。
這麼說,皇后也。。。。。。
“皇后娘娘為何也吃了安胎的藥膳?”段詢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
皇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著看向心虛的席綰,“本宮懷孕不足三月,為了穩妥起見,便於安胎,本宮就讓皇上暫且不必向外公佈,待三月以後再說,這事,也就皇上和替本宮調理身子的七皇妃知道。”
真相徹底被揭曉,席綰的奸計也沒能得逞,頓時面色慘白。
皇后冷哼了一聲,語氣不善,“本宮沒有你身子嬌貴,更沒有你面子大,頂多只跟七皇妃要一些安胎的藥,哪能吃上這珍貴的藥膳?好在七皇妃心裡惦記著本宮,這才多做了一份藥膳送於本宮。”
商璃一聽,心中恍然,難怪鳳靈夜一開始就不徐不疾的樣子,原來早已佈置好了退路。
席綰額頭冷汗直冒,也不慘叫了,頓時訕訕地笑道:“我也沒說弟妹在藥膳裡下了毒,只是說吃了藥膳以後肚子疼痛難忍,大夫也說查不出病症,也許只是路上顛簸動了胎氣,這才比尋常人痛得厲害。”
“那本宮在院子裡,聽到你破口大罵,又都是什麼意思?”皇后語氣嚴肅,絲毫沒有給她留面子。
席綰趕緊笑呵呵地轉向鳳靈夜,“都是因為我肚子太疼,一時著急,所以有些口不擇言,還望弟妹不要見氣。”
鳳靈夜神色微斂,自然是見氣的。
皇后眼裡帶著一絲冷笑,“那現在不痛了?”
“要好一些了,看來真是我誤會弟妹了。”席綰舔著臉說道。
皇后不再搭理她,而是轉向鳳靈夜,語氣鄭重,“你如今也是個病人,先照顧好自己再說,以後再有旁的人找你要這要那的,統統回絕了。”
“謝皇后娘娘關心,兒臣記住了。”鳳靈夜坐在輪椅上,溫順地垂首應下了。
這屋子,皇后是一刻也不想呆,莫說二皇子庸碌無為,如今就看這二皇妃也差不多,交代了幾句,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段詢這才後知後覺地走到席綰身邊,唉聲嘆氣道:“你把我騙得好苦,下次可莫要再拿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了!”
“也就你蠢!”席綰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我這是開玩笑嗎?要不是你沒用,我至於被皇后這麼羞辱嗎?!”
段詢嚥了咽口水,低著頭沒說話。
席綰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的火更大了。
當初要不是她爹還沒有坐上內閣首輔的位置,只是一個普通的朝廷官員,她堂堂一個嫡女,怎麼會嫁給一個最不受寵的皇子!
如今她爹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閣首輔,而自己丈夫卻還是一個不中用的廢物,她是越看他越不順眼。
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