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不該信他?
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坐到了軟榻上。
她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她做不到和這麼多女人共侍一夫,她也沒有那麼大度。
如果她一定要留在後宮,她寧願沒有愛情,孤獨終老,也不要委曲求全地伺候著他。
人活著,並不是非愛情不可。
那一晚,段懿軒從鳳懿宮出來,就再也沒有去玉芙宮,而是留在了自己的寢殿。
海公公端著牌子過去讓他翻,他也翻了,不管是有權勢的,長得不錯的,只要是各宮的小主們都去過了他的寢殿。
但無一例外,不超過一個時辰,就又被送了回來,彷彿只是在例行一件公事。
要不是桃夭經常提及他的事,鳳靈夜都已經快忘記要關注他了。
伺候筆墨的,也不再只有權依柔,御書房裡不斷換著新鮮面孔。
太后看了,很是開心。
可不禁又有些發愁,按理說這都持續一個多月了,應該也有動靜了,可是大家腹中還是空空的。
於是,她招來這些侍寢的女子一問,結果女子們的回答令她目瞪口呆,原來段懿軒招她們過去,就是看著他處理政務,根本沒有動她們。
可大臣們不知道,只以為段懿軒的身子出了問題,於是讓莊俞言為之看診。
段懿軒也未阻止,只是莊俞言看完以後,也得不出什麼結論,只好開了一點藥,敷衍了過去。
太后知道,這一定就是鳳靈夜的原因,後宮要沒有了她,段懿軒也不會如此。
“這鳳靈夜就是一個害馬之群,歷朝歷代但凡有專寵的帝王,最後都沒有好下場!”林嬤嬤陰沉著臉,恨不得將鳳靈夜除之而後快,以報當初玉簪之仇。
太后對她的容忍也達到了極限,“所幸淑妃如今懷了孩子,堵住了悠悠眾口,否則朝堂與後宮將一片混亂。”
“拋開淑妃不說,我們得想個法子讓皇上繼續恩寵別的女人。”林嬤嬤皺著眉頭,一副為主分憂的模樣。
太后緩緩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這事你比哀家精通,就交給你來辦。”
“老奴一定不負太后所託。”林嬤嬤恭敬地應下了。
與此同時。
錦寧宮。
一株桃花樹下,公主鍾離雲坐躺在搖椅上,手裡端著新釀好的桃花釀,穿著一套紅色長裙,一頭長髮隨意地披散在搖椅上,神色慵懶而散漫。
“段懿軒的寵妃,不是淑妃,而是懿貴人?”她緩緩問道,聲色如溪。
同樣一身紅色長袍的輕風,坐在她對面,喝了一口桃花釀,“正如他在宴席上所言,他喜歡的女人,確實是鳳靈夜。”
“會不會是為了保護甄語蓉肚子裡的孩子,而當眾宣佈自己愛的人是鳳靈夜?從而讓後宮裡的女人,將目標轉移到鳳靈夜身上?”她挑眉問道。
徐若塵為她斟滿酒,動作自然而流暢,“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公主是男人,你會真心喜歡上誰?”
“本公主若是男人,自然後宮所有女子都喜歡,就像喜歡你們。。。。。。”鍾離雲說著,又開始調起了情,徐若塵微微一咳嗽,她這才收斂地恢復了正色,“好吧,那本公主首先感興趣的還是鳳靈夜。”
“段懿軒真心喜歡誰,這個很重要,”輕風看向她,目色微沉,“關係到我們日後的計劃。”
鍾離雲將手放至下巴,略微沉思了片刻,“先押鳳靈夜吧。”
徐若塵和輕風沒有異議。
也許事情真如鍾離雲懷疑的那樣,段懿軒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保護甄語蓉肚子裡的孩子,然而他真戲假做的計劃,卻沒有成功,後宮女人的目標依舊是放在懷有身孕的甄語蓉身上。
這一日。
鳳靈夜看開了春,雖然不能再為人看診治病,但還是想要種一些草藥防身,於是就在院子裡開始種上各種常見的藥物。
鳳錦繡和鳳母也在一旁幫忙鋤地。
一家人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鳳府當初的時光。
“那時候你爹忙,總是拿回各種草藥苗讓咱們幫忙,沒想到這次又輪到靈兒使喚咱們了。”鳳母哭笑不得,想起以前的歲月,總是幸福中透著感傷。
鳳錦繡也記了起來,“爹怕下人粗手粗腳地做不好,所以就讓我們做,當時可累得腰痠背痛的。”
“養尊處優的日子過多了,總會讓人喪失憂患意識的,爹也是為了咱們好。”鳳靈夜說著。
鳳母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