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鳳靈夜靠在她懷裡,眼眶微紅,知女莫若娘,這幾句話簡直說到了她的心坎,“女兒知道了。”
“孃的靈兒,是個堅強的孩子,亡國戰火都燒不死咱們,還有什麼都難住咱們?”鳳母輕言細語,笑容溫暖而慈祥,“這後宮再是吃人的地方,可咱們人多力量大,新皇又是護著你的,咱們還愁活不到老嗎?”
句句掏心窩的話,瞬間讓鳳靈夜熱淚盈眶。
是啊,亡國戰火都燒不死她,她還有何畏懼?
“娘說得都對。”她點了點頭,想更用力地抱住鳳母,手中卻忽然一空。
她猛地睜開雙眼,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再看向空空的宮宇,原來。。。。。。這就是一場夢。
“娘。。。。。。”
她順著門框滑下,跪到地上,神情悲傷,眼角還殘留著適才的淚水。
女兒想你們了。
你們可在想念女兒?
鳳懿宮外。
他穿著一襲龍袍,負手站在寒風雪地中已有半個時辰,鳳眸清冽而蒼涼,遠遠地望著她,眉頭緊鎖。
“皇上,要不咱們進去看看懿貴人吧?”小夜子為他撐著傘,以防從屋簷下融化的雪水掉落,手都麻了,左手右手換了不下十次,可主子就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這冰天雪地中。
“今天送來的飯菜,她可都吃了?”他淡淡地問道。
小夜子頷首,“回皇上的話,她都吃了。”
“天冷,記得給她屋裡多添些炭火。”他眼中含著嘆息,“追查鳳錦繡等人的侍衛,都撤了吧。”
“奴才遵命,奴才一會兒就去給海公公說。”小夜子應下了。
他站在那裡,看著她坐在那裡,彷彿不知疲倦,不知冷暖,“你下去吧,朕想再多留一會兒。”
小夜子聞言一怔,但也不敢逾越了,便恭敬地退下了。
邊疆。
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上,段君墨穿著一身鎧甲,獨自坐在沙丘頂端,寒風將他暗紅色的披風吹起,凜冽作響,身影孤寂。
他手裡拿著一本小畫冊,上面畫著的,皆是鳳靈夜的一舉一動,每翻一頁,他就能看好久。
“主子,要不要咱們想辦法,將靈兒姑娘接出宮?”冷鳶見主子每日盯著一個畫冊,實在為他感到著急。
他緩緩搖了搖頭,目光依舊不離最後一頁,鳳靈夜坐靠在宮門檻上,含淚而眠的畫面。
“既然靈兒姑娘在宮裡住著不開心,主子你就將她接出來,然後咱們就不要這勞什子驃騎大將軍了,帶著靈兒姑娘一起浪跡天涯!”冷鳶直腸子直嘴,見主子都願意為了她放棄江山,那放棄一個將軍也不是問題。
哪知段君墨抬起頭,幽幽地看向他,“靈兒也是你叫的?”
“我。。。。。。我叫的是靈兒姑娘!”冷鳶面色一紅,頂了回去,最後又服軟地喃喃道,“不叫就不叫嘛。”
段君墨不跟他計較,合上畫冊,淡淡地回了一句,“本王自有安排。”
鳳懿宮。
鳳靈夜經由那個夢,也算有了些鬥志,於是回到屋子裡,將身上的舊傷全部好好地處理了一遍,然後又拿了些棉被堆到床上,以防夜裡著涼。
日子還是得過的,就算再苦,也不能輕易言棄。
正當她重振旗鼓收拾屋子時,卻見幾名宮女魚貫而入,手裡捧著湯婆子、炭火和暖爐,朝著她恭敬地行了一禮,“見過懿貴人。”
“你們是?”她微微蹙眉。
“我們是特地來伺候懿貴人的宮女,皇上怕懿貴人著涼了,因此讓我們拿了些炭火。”為首的宮女激靈地回道。
段懿軒?
她手心一緊,“去吧。”
宮女微微頷首,立刻打點起來,不一會兒,寒冷的宮殿裡就暖和了。
她一人坐在軟榻上,望著空蕩蕩的大殿,目光深沉。
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那麼接下來,她就得好好走下去。
宮女離開不久,鳳懿宮外,很快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見她穿著一身華麗的棉服,披著厚實的斗篷,妝容精緻,看了一眼奢華的大殿,嘴角輕蔑一揚,“還真是麻雀爬上了枝頭,一朝就變成了鳳凰。”
端太妃?
鳳靈夜蹙眉看向她。
她在溫暖的房間裡轉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暖爐上,閃過一絲豔羨和驚訝,繼而又不屑地笑了,“咱們這位新皇還真是一位痴情種,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