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時,毫無防備的他,忽然感到脖子上一冷,回過神來時,鳳靈夜已將匕首緊緊地貼在了他的動脈血管上,語氣冰冷,“放我走。”
意識到自己上了當,龍骨不怒反笑,有意思。
“忽然捨不得了怎麼辦?”他邪魅地勾起薄唇,沙啞的嗓音性感而曖昧。
他自詡陰險狡詐第一人,能讓他上當的女人,她鳳靈夜還是第一個。
鳳靈夜卻未跟他廢話,刀鋒直接往他面板上一緊,只見一股殷紅的血液,便順著他白得像紙一樣的面板流了下來,“我與你無冤無仇,我不想濫殺無辜。”
“你逃走,是不想殺了段君墨?”他忽而幽幽地說道。
鳳靈夜一怔。
千鈞一髮之際,龍骨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臂,輕輕一推,以詭異的角度瞬間游到她身後,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抓著她的手腕,揚起唇角,“本座忽然明白,為何段氏兄弟會同時愛上你了。”
她緊緊蹙眉,想要掙扎,奈何已被他死死禁錮住了,當即冷笑了一聲,“怎麼,你也愛上我了?”
“有那麼一點,不過我更愛自己。”龍骨語氣輕佻,半真半假,帶著她瞬間衝出水面,腳尖輕輕一點,二人同時開始往上飛起。
來到船舫最高層,他一手抓住窗臺,身子輕輕彈起,一手將她扔了進去,飛上窗臺,不知從何處拿來一件乾的斗篷,粗魯地扔到了她身上。
斗篷很大,直接將她整個都籠罩在了裡面。
她扯下這件斗篷,露出溼漉漉的腦袋,滿臉嘲諷地看向他,“你最好一點也不要愛上我,因為我會利用每一個男人對我的愛,將他壓榨到沒有一點價值!”
“這也是本座經常做的事。”龍骨輕鬆地回了一句,那語氣,反而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知己。
鳳靈夜懶得搭理他,於是脫下外套以後,還想脫掉冷得掉冰碴的裡衣,最後看了看閉著眼站在角落裡的龍骨,還是放棄了,直接將斗篷裹在了身上,拿著腰帶死死纏住以免漏風。
此人武功太高強,性子詭詐又陰險,她實在難以脫身,只能等段君墨來了再作打算。
這裡這裡王府不遠,他們這一折騰過後,不到一炷香的時辰,房門就被敲響了。
龍骨沒有動彈,只看著她說道:“開門以後,立刻殺了他,否則本座就殺了你。”
鳳靈夜冷冷看了他一眼,隨即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一步步走到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誰?”
門外頓了片刻,接著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我。”
她微微蹙眉,讓他來送死,他還真來了,當真江山不要了,連命也不值錢了?
她搖了搖頭,甩開自己的胡思亂想,將手放到門閂上,緩緩開啟了房門。
船舫走廊的微弱燈光,淡淡地照在他身上,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比從前還要瘦削了,一雙眼深邃而有神,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阻擋了身後的一切。
看著狼狽不堪的她,深邃的鳳眼微微一眯。
就在此時,鳳靈夜忽然抬起手臂,藏在袖中的匕首,瞬間就現了出來。
段君墨始料未及,眼角餘光看到一閃而過的刀光,震驚而又錯愕,條件反射地抬起手,想要一掌擊開鳳靈夜。
然而就在半道,一個聲音忽然盤旋在他腦海中:這一掌下去,她可能必死無疑。
千鈞一髮之際,他猛地收回了掌風。
也就在這眨眼之間,鳳靈夜的匕首瞬間沒入了他的胸膛。
他看著她,眼眸一沉。
角落的龍骨,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頓時大驚失色,狂奔而來,嗓音震驚而淒厲,“為何你沒有殺了她!?”
就在此時,面對著段君墨的鳳靈夜,忽然一轉身,抽出匕首,飛快地扔向龍骨的胸口。
只見龍骨悲痛欲絕,全身精力都在段君墨身上,一時沒有防備,只得慌忙一躲,匕首瞬間刺偏了他的心臟。
他立刻倒退了三步,看向臨危不動的段君墨,只覺異樣,順著他的胸膛一看,竟然毫髮無損,一時神色複雜又古怪。
這怎麼可能?
“快殺了他!”鳳靈夜轉向段君墨,當真以為他不敵龍骨。
哪知他只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龍骨,鳳眸深幽而冷沉,“玩夠了嗎?”
鳳靈夜一聽,雙眼頓時微睜。
他們認識?
靠在牆面的龍骨,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慵懶地勾起一抹弧度,看向鳳靈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