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涵,你就別推辭了!”曦澤連忙打斷道,“來,坐下與朕敘話,別老站著,怪累的!”
“是……”
“朕前幾日差人給你送去的幾樣藥膏對於治療傷疤很管用,你用了沒有?效果如何?要是不行,朕再賜你其他的!”
“多謝皇上關懷,臣妾都用了,效果很好,現在已經看不出疤痕了!”
“那就好!”
“刺客的事情皇上可有查到什麼線索?”
“都查清了,是煜王黨羽餘孽作祟,全肅清了,你不必擔心!”
雲傾在一旁安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彷彿一句也插不上,卻也不覺得尷尬。
就在這時,曦澤的右手無意識的伸向自己右邊的腰際,突覺彷彿有樣一直跟著自己的東西不見了。抬首,只見王寧暄款步走了進來,含笑欠身請安。曦澤放下右手,吩咐道:“平身,賜座!皇后你來得正好,朕剛剛傳旨晉雪涵為昭儀,等回了宮,還要勞你在冊封之事上多費些心!”
“是!臣妾遵旨!”王寧暄聞言,轉頭對沐雪涵含笑道:“恭喜英昭儀了!”
雲傾與沐雪涵連忙起身對著王寧暄請安。待三人都落座後,王寧暄又道:“其實,臣妾今日來是有一事要向皇上稟報!”
“何事?但說無妨!”曦澤問道。
雲傾抬眸望去,只見一向沉穩的王寧暄此刻眉宇間略呈遲疑,她朱唇輕啟,淡然道:“昨天晚上,綠衣來跟臣妾說要去附近的雲霧山採摘新鮮的茶葉,一定要臣妾應允她出行宮,臣妾……已經允她出行宮了!”
曦澤聞言眉心一動:“她什麼時候走?”
王寧暄如實答道:“今天早上就已經走了!”
“怎麼走得這麼急?”曦澤聞言不禁微微蹙眉,“她的夢魘之症痊癒了?”
王寧暄含笑回道:“是的!”
曦澤皺眉道:“痊癒了自然是好,但也不能一好就到處亂跑,都這麼大的人,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
曦澤的話還未說完,一陣清脆稚嫩的聲音便驟然闖了進來,打斷了他的話:“父皇,兒臣來給您請安了!”
雲傾轉頭望去,原來是承佑踩著活潑的步子跑了進來,不禁皺眉道:“承佑,你跑慢些,當心腳底滑!”
“咦——榮母妃也在,那太好了!”承佑看到雲傾,更加興奮不已,“待會兒你就可以陪我去玩了!”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難道今天不用聽太傅授課嗎?功課都做完了沒有?”
“當然做完了!”承佑一本正經地答道,“今日師傅放我的假,不然我哪有功夫來給父皇請安啊?!”
這下雲傾也沒轍了,她轉頭望向曦澤,只見他笑意吟吟地望著自己,溫言道:“雲傾,這段時間你每日呆在這清風殿照顧朕其實也怪悶的,雖然你不說,朕也知道,難得承佑有空,你就隨他出去散散心也好,朕這裡很好,你不用擔心!去吧!”
承佑一聽這話,還沒等雲傾回話,就立刻雀躍不已:“哦!太好了!榮母妃,我們快走吧!”
說完,他便拉起雲傾的衣袖一溜煙走出了清風殿,眾人見狀紛紛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驪山行宮的這段日子,對雲傾而言最為愜意自在,大概是逃離了太后的視線,曦澤對她的愛開始向火山一般噴發,每一天他都必須見到雲傾,除去初一、十五,每一夜,曦澤都只要雲傾陪伴,當真是三千寵愛在一身,雲傾如何勸都不管用,最後雲傾自己都放棄了,任由他也任由自己放縱心底的感情,在這炎炎夏日,在這清爽宜人的驪山之中,度過了對彼此而言最愉快的一段時光。
可是她愉快不代表其他人也愉快。
雖然舒玉簫與顏如畫還是會經常結伴到水仙居來尋她說話解悶,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雲傾覺得一向快人快語的顏如畫開始變得話少了起來,溫婉的舒玉簫的眉宇間似乎也多了幾分惆悵。
日子不知不覺來到了八月十六,這一日承佑又來到水仙居尋雲傾,說是找到了一處很好玩的地方。他拉著雲傾很快就遠遠走出了水仙居,但是看著身後跟著的宮人們又倍感厭煩,不禁向他們揮手道:“你們都走開,我們要去一個十分秘密的地方,你們都不許跟著!”
雲傾向來十分寵疼承佑,見狀也就揮退了一眾宮人。
沒有了宮人跟著,承佑一路歡快地拉著雲傾來到驪山行宮後面的一處瀑布前的大空地上,指著前方有十多米高的瀑布對雲傾道:“到了到了,就是這裡!怎麼樣,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