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請安,她還是一如往常的謙遜恭謹,在殿下跪到,柔聲道:“臣妾給母后請安,願母后萬福金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慈眉善目,望著王寧暄,溫言道:“皇后來了啊,快起身,到哀家身邊來坐!”
“謝母后!”王寧暄依言在太后身邊的凳子上落座,望向太后,依依問道,“最近這段時間,臣妾來的有些少,也不知母后身體如何?還請母后見諒!”
太后慢悠悠的說道:“哀家知道,後宮事務繁忙,你難免抽不開身,你素來孝順,哀家是知道的,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哀家,哀家這身子,都是些老毛病,細細養著也就沒事了,再說還有茗姍那丫頭,會經常過來陪著哀家說說話,這日子有了她陪在身邊嘰嘰咋咋的,也就沒那麼悶了!”
王寧暄笑道:“玉貴嬪孝順,又深得太后歡心,她如此勤謹侍奉太后,實為後宮表率,臣妾也自嘆不如,應該多向她學習才是!”
太后溫婉的笑著,彷彿清晨明媚的柔光,她幽幽的說道:“皇后也不必謙虛,只是如今後宮凋弊,皇上身邊也沒有幾個人了,皇上已經登基五年了,卻只有四個皇子,一個公主,子嗣也太少了些,哀家看著甚是擔心啊!”
王寧暄似乎有些擔憂,提起心來,趕忙道:“後宮子嗣不夠昌盛,這些都是臣妾的失職,還請母后恕罪!臣妾惶恐,嫁於皇上十年有餘,卻未能給皇上生下一兒半女,實在是對不住母后對臣妾的疼愛!”
太后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人各有命,這也不能全怪你,這些年裡你居皇后之位,一向是克盡己責,從未懈怠,侍奉哀家,也是勤勉周到,哀家疼你,終究也是沒有白疼,天命一事,強求不得,哀家也不會怨怪於你!你不必太過哀傷自責!”太后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只是……你一向賢惠,皇上身邊伺候的妃嬪不夠多,子嗣不夠昌盛,你也要多費費心才是!”
王寧暄趕忙道:“母后說的是,這件事情臣妾一定加緊去辦,皇上的子嗣一事,就是臣妾的職責,臣妾責無旁貸,一定會將它辦妥!”
太后見狀,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三日後的夜晚,曦澤歇在了承光殿,樂坊的歌姬帶著琵琶而來,領頭的女子穿著一身蝶衣,容貌甚是清秀,如出水的芙蓉,峨眉淡掃,沒有一絲豔麗,卻讓人覺得她滿身的光華,尤其是那一雙丹鳳眼,清澈明亮,映照著燭光,熠熠生輝。
曦澤斜斜倚在長椅上,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們是皇后安排過來的?”
領頭的蝶衣女子,微微屈身,回道:“正是!”
曦澤不禁又多看了兩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蝶衣女子柔柔的回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名喚瑤姬!”
“瑤姬?”曦澤淡淡呢喃著,端起身側的茶盞,淡淡道,“坐吧,準備了什麼曲子,現在就奏來吧!”
“是!”瑤姬帶著眾歌姬入座,首先撥動琵琶弦,眾歌姬紛紛開始有序的奏樂。
那樂聲清越和美,是一首《蒹葭》,隨著樂聲響起,瑤姬啟唇唱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瑤姬的聲音清越婉轉,如黃鶯在樹上鳴叫,令人全身愉悅,置身於樂曲之中,全身放鬆,又倍感回味無窮!聽著聽著,又感覺彷彿置身在荷塘的小舟之上,小舟微微搖曳著,緩緩的划動,淡淡的飄飄搖搖,讓人心神盪漾,水面似乎漾開漣漪,很是美妙。
一曲唱罷,曦澤立時拍了拍手掌,道:“唱得不錯,琵琶也彈得不錯,練了多久?”
瑤姬微微垂著睫羽,低低的答道:“回皇上的話,奴婢自小就開始練習琵琶,至今已經有十載了!”
曦澤點點頭:“原來是彈琵琶的高手啊!皇后賢惠,竟尋了你來,想必也是千挑萬選的,你也不錯,既然來了,還有什麼曲子,便一併奏來吧!”
第三百二十章 婉如鶯
瑤姬淺淺答道:“是!”於是,她再次撥動琵琶,彈的是一首《天保》,隨著樂聲,她幽幽啟聲唱道:
天保定爾,亦孔之固。俾爾單厚,何福不除?俾爾多益,以莫不庶。
天保定爾,俾爾戩穀。罄無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