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站定,蕊兒微笑著向雲傾一一介紹道:“小主,桃雨軒共分配了三名太監和五名宮女來伺候,其中,首領太監是於墨,另兩名分別是小路子和小柚子,四名宮女分別是彩綃、彩紗、暖冬和暖霏。”
雲傾一一望去,底下的宮人看起來個個皆是白白淨淨、老老實實,但願他們能如他們的面相那般忠誠盡責,雲傾端直身子,認真道:“進了這桃雨軒,我不求你們多麼賣力去為我爭寵奪位,只願你們明白我們既然住到了一處,便是我們的緣分,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一家人,有我的一口飯吃,我絕不會委屈你們喝粥,但若是有人背主棄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按照晉宮規制,後宮嬪妃只有升至貴嬪之位方可居一宮主殿,掌一宮之事,並對平級及下級嬪妃與宮人自稱本宮,貴嬪之下的嬪妃只可居偏殿,自稱“我”。所以,雲傾的自稱是“我”。
而此時,底下眾人聞言,連忙躬身道:“奴婢(奴才)謹遵小主教誨!”
雲傾見狀,連連點頭,似是很滿意:“好了,我這裡現在不需要這麼多人伺候,都去當值吧!”
於是眾人紛紛退下,雲傾牽起蕊兒的手直直走進內殿,見眾人都不在跟前了,方問道:“蕊兒,你快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到這儲秀宮桃雨軒中來當值的?”
哪知,蕊兒竟突然俯身於地,重重磕了一個頭,壓抑著心頭的激動,小聲道:“是皇上將奴婢調到桃雨軒來伺候公主的。公主,能見到您平安出現在奴婢面前,奴婢便是即刻死去也死而無憾了,這段時日,奴婢沒有伺候在公主身側,公主受苦了,都是奴婢無用!”
雲傾聞言,不禁大為動容,連忙起身將蕊兒扶起,推心置腹道:“蕊兒,你別這樣,我知你忠心於我,只是事出突來,我也是進了公主府才知道皇上在公主府的喜房內挖了一條密道,再加上大婚那日發生的事太多太混亂,我一時也說不清楚,總之,公主府失火那日,死的並不是我,我早在皇上的安排下成功地逃離了公主府,之後一直住在恭王府的桃夭院,直到今日皇上將我冊為貴人迎進宮內,你我主僕才得以團聚,我沒能及早告知你,害你為我擔心了,其實我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
蕊兒反手握住雲傾的雙手,輕輕搖了搖頭:“公主,沒關係的,只要您能平安無事,叫奴婢做什麼都可以。只是,公主您素來性格高傲,如何能這樣委屈為貴人進宮?奴婢瞧著,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其實,娘娘生前為公主安排的北大人是娘娘深思熟慮後為公主擇的夫婿,他的心中從來只裝有公主一人,定然不會如此委屈公主的啊!”
“一切都是出於我本心,名位對我而言,其實……並不是最重要的,我心裡最看重的,是能不能和心愛之人相守。”然而思及蘭君蘭君,雲傾又不禁黯然,“其實,我之所以進宮,還有另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母后在宮中不明不白的去了,叫我心頭如何能安?我定要再回來,將下毒之人揪出來,以慰母后在天之靈!”
“公主,蕊兒明白您的心思,只是這樣太委屈您了!”蕊兒不禁有些唏噓。
“我真的不在乎這些,我心中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報仇,我一定要將這件事查個清楚!”雲傾望著蕊兒,堅定道,“蕊兒,這段時間,你在宮中可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沒有,這件事到如今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蕊兒黯然地搖了搖頭,“宮變那日,煜王衝進承光殿殺光了除四喜以外的所有的宮人,無一生還,就連那碗藏毒的藥砸到底上後,亦被混在血泊中,無法辨識,線索全都斷了,實在是難以下手啊!”
雲傾敏銳地撲捉著蕊兒話中的關鍵資訊:“那碗要命的藥有沒有可能是四喜下的手?”
蕊兒一驚,但即刻否定道:“應該不會是他,全朝上下誰不知道他是先皇的死忠,怎麼可能會下毒?再者,奴婢聽聞,皇上登基後,曾秘密審訊過四喜,四喜是沒有問題的,且看他如今依然穩穩坐在太極殿大總管的位置上便知!只怕連四喜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害娘娘和先皇!”
雲傾聞言,不禁有些失望。她凝神細思了好一會兒,終是將這刻骨的仇恨暗暗壓下,另起話題道:“對了,現在宮中是何局勢,你且為我道來。”
蕊兒廩了廩心神,認真答道:“如今宮內,自然還是原恭王妃如今的皇后掌事,英貴嬪、丹貴嬪、蓮容華和秦美人都是原先在恭王府內就跟著皇上的,其中英貴嬪和丹貴嬪較為得寵,不僅如此,丹貴嬪還是皇長子的生母,身份頗為貴重,至於蓮容華,據說性子那是難得的柔弱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