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像這樣的大宅子作為落腳地。因為戰火蔓延的危機感; 沒有人在意到落旌的失態。
“哇哦,這個地方可真不錯!”諾爾曼提著醫藥箱走到落旌身旁; 眼神驚奇地打量著這座大宅院,“雖然看得出經歷過活在; 可是似乎只要是中國的東西,不論是建築還是其他的; 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在其中; 讓人從心裡覺得很美。”
落旌靜靜地望著那斑駁的石牆、破敗的角樓還有小院門口那口枯井。雖然這裡曾被大火付之一炬,可是將近二十年的時光,牆角廊下的一草一木卻依舊茂盛蔥濃搖曳生姿。
她尤記得; 很多年前; 母親抱著年幼的自己走過這裡的雕花長廊; 而祖母坐在院中搖椅上逗弄著阿弟,還有曾經擺在肅穆祠堂中的一尊尊沉水木做的牌坊; 以及祠堂上掛著的白玉匾牌。
半響,落旌才苦澀地彎著嘴角,低聲贊同道:“是啊; 很美。”只不過她說的是記憶中的亭臺樓閣的美,而不是眼前這個荒無人煙的古宅。
上了歲數的馮老鎮長帶領著他們,一邊跨過及膝茂盛的蔓草一邊說道:“喏,這就是我們鎮上最大的空宅子了。只不過這裡晦氣得緊,你們那個軍官是點名要住在這裡,我也不勉強。只不過回頭若是鬧出什麼不乾淨的事情,你們別來找我就好了。”
老林有些驚訝,問道:“這座宅子怎麼看也有百年的歷史,雖然有些地方被燒燬了,可整體都還是完整的,難道你們就一直讓這座宅子空著嗎?”
鎮長擺擺手,不屑鄙夷地說道:“這裡從前是皖南的李府,別說是曾經死了人,太過晦氣沒人願住,便是把這宅子白送人,人也不願意住!”
落旌面無表情地提著藥箱子,眼中彷彿燒著火,而手指攥得越發緊。
老鎮長啄了幾口菸袋子,吞雲吐霧:“你們大概不知道,這裡從前是前清李公的宅子,後來民國新任的皖南總督上任後,下令要修鐵路讓他們搬家。可是不論怎麼說,李老夫人就是不願意,於是總督便親自帶人抄了他們家。嗤,清廷早都沒了,那老太婆子還真以為自己仍是從前風光無比的李家嗎?”
林可勝嘶了一聲:“前清李公?可是李氏中堂?”
老鎮長不屑地啐了一口,道:“可不就是那個大賣國賊!你說說,他自己死就死了,還把國家掏空了送給人家,搞得中國如今民不聊生!要我說啊,現在我們被小日本打得滿頭竄,還不就是因為他們家籤的賣國條約!所以說報應來了吧,二十年前這裡就被一把大火燒得乾乾淨淨,府裡上到老婦人下到僕婦丫鬟都死於非命!嘖嘖,不是不報,真是時候未——!”
老鎮長一個到字沒說出來,就被一行人中那個唯一的女醫生那雙眼給嚇住了。要知道,當年李府二爺的遺孀,那可是整個皖南數一數二的美人。老鎮長雖然年紀大了,可仍然記得當年那位李夫人的美貌。
馮鎮長嘶了一聲,只嘆可真是邪門——今日來的那個說要住在皖南李府的新四軍軍官長得有幾分像李夫人,眼前這個妹伢長得更是像極了那位李夫人。尤其是那雙眼,簡直就和李夫人的眼睛像一個模子拓下來的!
想到前幾年發生的鬼事,老鎮長哆嗦著雙唇:“可真、真是見……見鬼了!”看見落旌面無表情地盯著一臉驚恐的鎮長,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可勝出來打圓場,好脾氣地介紹說道:“哦,馮鎮長他們是去年國際援華組織派來的醫療隊,這位是才從美國回來的李醫生,她——”
沒想到馮鎮長眼睛瞪得像銅鈴,老者枯瘦的指頭指向落旌:“你說她姓什麼?!”
“我姓李。”落旌面無表情地看著驚恐的老人,半響挑起一絲笑,目光灼人,“不巧,跟這座宅子的人剛好是一個姓氏。”說罷,她便提著箱子便走進了弄堂,等到了門口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馮鎮長,“死者為大,在這座宅子裡,我想鎮長還是積一下口德為好。蘇婉,你到孩子們那裡去把豆包和燕兒帶來我這裡一趟。”
蘇婉誒了一聲,落旌才冷冷地瞟了一眼面無人色的馮鎮長,轉身上了閣樓。
諾爾曼奇怪地瞅著被嚇得面無人色的馮鎮長,而艾伯特沒好氣地說道:“難道這裡的人都沒有審美觀嗎?這老男人怎麼能用這種表情,一直盯著咱們醫療隊裡最漂亮的姑娘?”
查爾斯嗤笑了一聲,抱著胳膊說道:“我們醫療小隊一共四個人,只有落旌是女人,當然她最漂亮咯!”但下一刻,他猛地一回頭,墨綠色的眼珠盯著馮鎮長更是把他嚇得魂飛魄散,“但是,老人家你這樣盯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