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弟,小女這般模樣實屬無奈,讓你見笑了。看在她如此可憐的份上,還請你在皇上面前能多幫她說幾句好話,老夫在此先謝過了。待她清醒,老夫定帶她親自去老弟面前磕頭拜謝。”
“相爺,您這樣可真是折煞下官了。”御醫趕緊虛扶著他,緊接著又安慰道,“縱然大小姐神志不清,下官也做不出拆人婚緣之事。您放心吧,下官不會亂說話的。不過依下官看,若要大小姐早日恢復神志,相爺需得好生安置大小姐。她因受驚過度才變得如此,想必是害怕見到生人,您最好替她擇一清淨之地,少讓人接近她,或許能讓她更快恢復神志。”
諸葛昌明忙點頭,感激道,“多謝何老弟提醒,老夫真是感激不盡。”
因為要回宮裡回話,御醫安慰了他一番就要告辭。
諸葛昌明為表感激,還親自送他出府。
回到夜顏房中,他嚇一跳,臉色瞬間鐵青難看。
只見房中凌亂不堪,桌椅全掀倒在地,就連櫃子裡的衣裳和梳妝檯上的飾物都散在地上,而夜顏正被丫鬟拼命拉著,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力氣,三四個丫鬟都攔不住她。
而張蕎茵見他回來,又委屈又惱火,“相爺,您快看,她真是瘋得徹底!”
諸葛昌明當即怒喝著下令,“來啊,把她關進後山!除了送食,任何人不得靠近後山半步!”
跟在他身後的阿奇趕緊叫來幾名年輕力壯的家奴,替換下那幾個丫鬟,合力扭著夜顏胳膊,像押囚犯般將她押走了。
直到房裡徹底的安靜下來,張蕎茵神色才稍稍好看些。
“老爺,何御醫走了嗎?”
“嗯。”
“那您可有跟他說我們婉兒的病情?”
“說了。”提到女兒的痴傻,雖不及夜顏這般瘋癲,可那真是讓諸葛昌明痛心疾首,“方才我送他出府時有向他說過婉兒的情況,不過他今日是奉命前來替夜顏看診的,時辰上耽誤不得,但他答應過我,明日晚些時候會來府中看看婉兒的病情。”
“希望他有辦法治好婉兒。”提起女兒,張蕎茵忍不住哽咽抹淚。
“唉!”諸葛昌明難受的嘆了一口氣。
他又何嘗不希望女兒能恢復神志,可見夜顏如此瘋癲,連御醫都束手無策,此刻的他對女兒的病情真是沒有多大的盼頭。
對夜顏被關後山的事,張蕎茵也沒有意見,現在她懷疑夜顏是被小珍的鬼魂附了身,把夜顏關在沒人的後山,也是最妥當的安置。
而且皇上已經開始在意這個未來的嘉和王妃了,他們也必須小心行事,後山清靜,適合靜休,若皇上問起話來,他們也好交代。
…
對今日撒潑打砸,夜顏表示,那就是故意的。
本以為御醫來給她看診之後會對她的病情表示失望,可聽御醫和諸葛昌明的談話後,她才是最失望的那個。
很明顯,御醫來丞相府就是走走過場。
雖然今日順利從祁司塵手中逃脫,可這樣的結果她並不滿意。
她害怕諸葛昌明把她留在丞相府,她還想再回舒雅居。畢竟在那裡,她有機會跟慕凌蒼接觸,可以得到他的庇護和照料。如果留在丞相府,她無法跟慕凌蒼接觸不說,祁司塵再對她動邪念,這府裡的人也一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要她如何能淡定?
最主要的是她的勾引計劃才剛開始,若是讓她回了丞相府,她還怎麼實施計劃給祁司塵戴綠帽?
想起被祁司塵襲胸的那一幕,她心裡真是膈應。
所以她發了瘋的打鬧,希望諸葛昌明和張蕎茵嫌棄她,立刻把她送回舒雅居。
眼下被人送到後山,雖然有些出乎她的預料,但她也能夠鬆口氣了。
也不知道這間茅草屋是為誰造的,看著挺簡陋,但屋裡有床有桌椅,比起露宿街頭來還是很不錯了。
只是,當家奴把她丟在茅草屋裡離開後,她低頭掀起裙襬,面對被經血浸溼的褻褲,她直接囧了。
一夜間她被人從舒雅居帶去嘉和王府,又被帶回丞相府,然後又被扔在這荒山之中,前兩日做的那些月經帶,一根都沒帶上。
現在大姨媽造訪,她該怎麼弄?
…
“王爺,夜小姐被送去丞相府的後山上了。”小羿得到訊息後第一時間回了魂殿稟報。
“嗯。”石屋的圓臺上,慕凌蒼冷硬的俊臉上帶著一貫的冷漠,但擱在膝上的雙手卻突然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