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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何多年的謀算一夕之間分崩離析,他連反應都來不及。

忠郡王如無頭蒼蠅在京中到處亂轉,卻已陷入絕地,元親王拿著文家密信,不由得感嘆文青山老謀深算,一擊即中,於謀劃人心一事上,當真無人能及。

這一切都是文家給元親王的獻禮。

元親王也是在事情查探過一半的時候,才收到了文家密信,所以後續才如此順利,一開始案件調查困難,取證之艱是真的,所有人都看在看眼裡。

後來,案件勢如破竹的開展也是真的,真真假假之間,最是迷惑人眼。

那時候,恭親王已經昏迷不醒了。

忠郡王太過愚蠢了。

他自認大梁皇子稀少,自己也是個香餑餑,將他人特意三捧兩捧的話當了真。

憑他那膽小無擔當的樣子,有傲骨的文人官員們又怎麼會把他這個皇子看在眼裡,不過是虛與委蛇罷了。

當初瀛州一派的人到京中來走門路,文青山心生毒計,乾脆坐陣後方,順水推舟,促成了此事。

又在暗中偷偷觀察,幫著做事不周全的忠郡王描補,使此事一直在可控範圍內,等到此次瀛州百年難遇的水災爆發,就到了收穫的時候。

文家早有從龍之心,而後千挑萬選,選中了元親王。

在最關鍵的時候,元親王還少一件大功。

忠郡王不過是個棋子罷了,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棋子。

在一開始時,忠郡王膽子小,害怕的睡不著覺,只告訴自己做一年就好,等到秋收之際,忠郡王看著堆滿房間的銀票金子,價值連城的古玩珍奇,赤紅眼睛坐了一夜,又開始了第二年。

第二年、第三年、等到後來,天高皇帝遠的瀛州,胃口越來越大的瀛州官員……這一切,已經不是忠郡王說停就能停的了。

所有曾到瀛州任職過的官員,除了少數幾人,剩下的都不乾淨了。

忠郡王見事態的發展超出了掌控,赤腳脫帽嚎哭,跪在帝居紫宸宮的門口,皇帝一出現,忠郡王就往龍體上撲,爹呀爹的,叫得慘兮兮的。

鼻涕全糊在了宣成帝的龍袍上了……

皇帝當天就沒上成早朝,因為人厥過去了。

醒了之後,禁衛軍就圍了忠郡王府。

將軍府離忠郡王府不到兩條街的距離,陳驍提前打探好訊息,提前回到幼旋身邊,他怕禁衛軍聲勢浩大經過,驚了還在孕中的幼旋。

瀛州貪墨大案在京中鬧得沸反盈天,現下又大批禁衛軍浩浩蕩蕩的上了大街,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

現在世道不穩,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為妙。

經歷過宣成一朝的老人們咂麼咂麼嘴兒,口中道:“這天是要大變啊。”

整個貪墨的大案以雷霆之勢破了,忠郡王落了個被圈禁的下場,忠郡王府人煙散盡,很快荒涼了下來,皇帝還是留了自己兒子一命,他老了,不想在經歷喪子之痛。

作為忠郡王母妃的蓉嬪娘娘,則是脫簪請罪,在皇帝昏迷之際,跪在紫宸宮外請罪,直到皇帝醒過來寬恕了她。

倒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昭仁公主在判決尚未下來的時候,前來找過幼旋,來一解心中困苦。

“幼旋,三哥他為同父同母的兄長,我知他懦弱,知他膽小怕事貪財,可他真的對我很好……”昭仁臉色慘白,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幼旋靜靜聽著,知道她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

“三哥從小總是會拿各種小東西哄我開心,他那麼膽小,可我小時候闖禍的時候,他總是攬在自己身上,為此受了父皇不少打,父皇一直看不慣他膽小的樣子。”

昭仁突然抬起頭,眼神發亮的看著幼旋,“本公主有直覺,有直覺,事情不對,不對,不對的……”

幼旋看著昭仁大受打擊的樣子,也不落忍。

前些日子抄家時,她記得陳驍與她說,在忠郡王處,發現了一個小冊子,上面都是忠郡王費心思從各地淘弄來的,用來討妹妹歡心用的,女孩子喜歡的,花花綠綠的東西。

上面甚至還記載著昭仁曾經送與她的長明燈。

幼旋與忠郡王只有過一次接觸,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那次昭仁對夫君出言不遜,宣成帝暴怒,忠郡王跪軟在地上,擋住昭仁的身影。

對於昭仁來說,他是天下最好的兄長,可對於顛沛流離的瀛州百姓,忠郡王就是最該下油鍋地獄的惡人……

又有多少的少女,在這次水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