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了,月枝卻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了很長時間,知道周承朗不會無緣無故生氣,更不會不講道理罰了下人的,於是大著膽子行禮應是,又問:“不知奴婢以後叫什麼名字,還請大爺大奶奶賜名。”
月梅想到月香原本是叫香荷的,怕周承朗會胡亂起個名字,於是道:“你們原來叫什麼名字?”
月香嚇的沒有回神,聽了這話沒回答,月枝只好幫著她答:“她之前叫香荷,至於奴婢,打小賣進府裡來就叫月枝了,倒是不記得從前的名字了。”
那時老夫人身邊只有一個月子輩的丫頭,就是月梅。她被老夫人要去做個三等的丫頭,就跟著月梅一起,被賜名了月枝。這麼多年了,連親爹親媽都記不得了,哪裡還記得原來的名字,說不定她原來壓根就沒名字呢。
“原來叫香荷,那時候該是二等的丫鬟,現在自然不好叫了,那月香就把原來的名字顛倒一下,喚作荷香。至於你,就叫荷枝吧。”月梅說道。
這個大奶奶還怪聰明的,曹媽媽不過提了句月香是年前升上來的,她居然就知道香字輩的是二等丫鬟了。
“荷枝多謝大奶奶賜名。”月枝想著,歡快的接受了新名字。反正名字只是個稱呼罷了,誰愛怎麼叫怎麼叫,日子過得好才是真的好。
月香也緩過神來,仍然是跪著,朝著月梅磕頭道:“荷香也謝過大奶奶賜名。”
月梅可受不住人家跪她,道:“你快起來吧,別跪著了。”
荷香看看她,卻沒動,然後又去看周承朗。
周承朗十分的不高興,他在裡頭花了這麼長時間把鬍子剃了,以為出來就能看到月梅震驚的眼神。結果她不僅沒看他,反倒是叫兩個丫鬟給引去了注意力,而這個丫鬟,居然和秋蘭一樣的沒有眼力見,根本不聽月梅的話。
若不是擔心把她趕回榮安堂會讓祖母對月梅有看法,周承朗真心想一腳把她給踹出去。
“大奶奶的話你也不聽,是不是不想留在府裡了?”他冷冷說道。
荷香聽了心裡一抖,下意識就想站起來,可偏偏被嚇到腿發軟,爬了一半又摔了下去。
月梅曾經身為丫鬟,自然可以體會一二分她此刻的心情,忙對著荷枝使眼色,道:“好了,我和大爺有話要說,你們兩個先下去,回頭有事叫了你們再進來。”
荷枝可不敢不聽月梅的話,忙彎腰拉起荷香,吃力的把人給架了出去。
月梅舒口氣,這才轉身看向周承朗,“我說你,怎麼回到了家裡,脾氣就……”
話說一半停住。
月梅愣愣的看著周承朗,他在屋裡不僅將那一臉亂糟糟的長鬍子給剃了,還換了身家常的靛青色長袍。他面板白皙,五官深邃,明朗的雙眼,高挺的鼻樑,因為不高興而抿在一起的兩片薄唇。
她從前就知道他好看。
但沒有像現在這樣,站得這麼近,面對面,大大方方的盯著他瞧過。僅僅是這樣盯著他看,被他那雙好看的眼睛深深看著,她就覺得雙頰發燙,心跳加快,不得不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臉了。
雖然月梅沒有驚叫,也沒有過於驚訝,甚至是連點不敢置信都沒表現出來。但看著她臉色一瞬間變紅,更是拿雙手捂住臉不敢看他,周承朗還是立刻被她這副模樣逗樂了。
他大步過去關上門,拉著月梅去了一邊的耳房,直接把人抱上羅漢床壓住,笑著問她,“怎麼樣,對你看見的還滿意嗎?大鬍子下面的臉,沒有讓你太過失望吧?”
月梅被他登徒子的行徑弄的失笑,可卻又因為他自戀的把臉跟她貼的很近,而面紅耳赤的笑不出來。
周承朗就這麼壓著她,一下一下的低頭吮吸著她的嘴唇,親吻著她的臉頰和額頭,每親一下,就要問一聲她滿不滿意,直問的月梅沒了法子,閉上眼睛大喊了三聲滿意。
他這才重重親了她的嘴唇一下,然後放過了她。拉了大迎枕墊在身下,抱著月梅靠了上去。
“咱們歇一會,然後你叫了大妮兒一起跟著我去庫房,咱們看看挑些傢俱出來,叫人把屋裡佈置一下。”
月梅胡亂的“嗯”了一聲,但卻是極不自然的扭動了下身體,周承朗簡直太過分了,青天白日的,抱著她就起了反應,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周承朗的身體僵了一下,覺得被她扭的快要忍不住了,雙手用力的箍了下她的腰肢,貼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威脅她:“現在可還是白日呢,你可不許動來動去的,不然一會我忍不住了,下人笑的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