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道:“即是如此,你去把南君磊他們的屍體收斂一下,回頭我們一起給總參請罪吧。 ”
胡永林默然的應了一聲,轉身剛要離去,只聽身後一聲悶哼。 轉身一看,卻見王仁甫的胸口上插著那把軍校短刀,鮮血從傷口處激噴而出,吃驚之下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王仁甫,痛苦的搖晃著他:“仁甫,你這是何苦,勝負本是兵家常事,你又何至於死?皇上必會讓你我戴罪立功,他日整軍再戰,把場子找回來便是。 你何苦如此啊!”
王仁甫皺著眉頭緩緩道:“今時不同往日了。 以前也許罪不至死,但是……但是你想想。 這次敗於老毛子之手,丟地不僅僅是自家的臉面,那可把皇上地臉面也給丟了,與其死於軍法,不如留個忠臣之名,我,我實在是有負皇恩,也對不起這些死去的弟兄,不有行者,無以圖將來,不有死者,無以召後起,”說著他頓了一下,用力從傷口處拔出短刀,巨大的痛疼讓他全身猛烈的抽搐起來,“你……請你把這把刀呈送給皇上,就說我有負聖恩,不配……不配做皇上的學生,今後新十二軍就靠你了,”說著王仁甫用力坐了起來,用手指著北方大呼道:“殺敵報國啊……”
五常之敗並不是孤立的,推進到慶陽的新十四軍左營葉志超部同時遭到俄軍地攻擊,葉志超張惶失措,即不堅決抵抗,也不率部撤退,而是一個人帶著幾個親隨狂奔數百里一路逃到海龍府,把手下近千人拋在強大俄軍的屠刀下,至使在新十四軍左營側翼的新三軍賈充部撤退不及,立刻被打跨了十四軍左營的俄軍包圍,賈充的新三軍是王財在石門招降的清軍組成,幾年來一直跟著王財出生入死,戰鬥意志極其強悍,被俄軍包圍後,賈充急忙派人分路突圍,向總部告急,而他親自組織士兵就地抵抗,雙方在三道河子血戰三晝夜,陣地反覆易守,俄軍的每一次進攻都以激烈的白刃戰結束,抱著必死之心地新三軍,在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彈藥耗盡的困境下,仍然殲滅俄軍三千餘人,全軍自軍帥賈充以下五千七百六十三人全部力戰不屈,壯烈殉國,比新十二軍更慘,新三軍做為一個戰鬥部隊,已經不存在了。 而連續取得勝利的俄軍開始積極推進,前鋒已經迫近了吉林府,在新城、寧古塔集結的一、二兩兵團主力隨時都有被俄軍包圍的危險。
眼看著關外戰局崩壞已成定局,數萬新軍面臨被包圍吃掉的危險,總參前指被迫命令已經退下來地新十三軍劉銘傳部,左二軍劉銘傳部分別固守老爺嶺、太平山,堅決阻擊俄軍南下,確保兩兵團主力突圍。 這個任務交給劉銘傳的淮軍舊部來做,總參心中根本沒有底,不但裝備上新十三軍吃虧,甚至連兵員都是新從兩淮徵招的淮人子弟,原本是當做預備隊用的,現在卻不得不把他們送上一線打阻擊。
同時迫於壓力,總參前指不得不把關外的實情上報到京師帝國行宮,可想而知,當王財接到這個訊息時的反應,總參唯一可以拿來搪塞門面的是老爺嶺和太平山的阻擊戰打得很漂亮。 陳玉成接任左二軍軍帥之職後,起初頗受排擠,但這個廣西漢子性子直,大大咧咧的居然很快與士兵們混到了一起,在太平山。 他說服左二軍指揮官,以一部設防,主力突襲俄軍前線彈藥庫,一把火把俄軍炸地暈到轉向,馬上縮了回去。 而劉銘傳卻不似陳玉成腦子活,但五千江淮子弟打得非常英勇,採用以攻為守地策略。 在老爺嶺一帶和俄軍周旋了一個星期,部隊傷亡過半。 卻沒有讓俄軍前進一步。
正是由於阻擊部隊地英勇頑強,在清、俄聯軍包圍下的兩兵團主力才能順利地退回到吉林府,並在吉林與長春之間再次設立防線,全力轉入防禦。 直到此時,中俄雙方的初次交手才告一斷落,這場吸引了國內外無數雙眼睛的戰爭結局正如大多數人所預料地那樣,新生的中華帝國遭到了嚴重地失利。 雖然從傷亡人數上看雙方不相上下,華軍陣亡一萬餘人,而俄軍也好不到哪裡去,傷亡也在六千以上,但是畢竟華軍丟掉了整個黑龍江,甚至連吉林都丟了一半,雖然華軍的表現可圈可點,但從現在的局勢上看。 很有可能華軍要退回關內。
大量運回關內的傷兵讓戰敗的訊息飛快的傳遍了大江南北,人人都在議論是和是降,正如戰前的情況一樣,稍遇挫折,則全國上下同聲求和,甚至還有人上書要求放棄關外土地。 說什麼“胡滿蠻荒之地,守無可守,為此而勞師糜餉,實屬不值。 ”
“皇上,臣早就說過,以我朝今日之國力,實不足與俄羅斯國全面開戰,事既如此,皇上應當請西洋各國出面調停,以全我關內根本!”禮部尚書安永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