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儀很滿意地一坐,孟夏看他這一坐,不是坐在隨侍搬來的凳子上,而是坐在一隨侍躬著的背上,然後人家搖著扇子很拿大地問:“說吧,明明數次答應給爺做小廝的,何故又溜了?”
“回世子爺,小的沒喝過酒,跟世子爺一喝就上了頭,誰知道那‘蕊香樓’忒大,上趟茅房,就找不著回去的路了,倒在一處假山後就睡著了,等小的酒醒,天都亮了,世子爺早走了,小的又不知道世子爺住在哪裡,天天為失去這麼一份好差事,急不可耐…”孟夏都不知道是不是和賀中珏天天廝混一起的緣故,這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不是徐澤儀打斷她的話,她大約還可以滔滔不絕地編上幾籮筐。
“停,停,停!”徐澤儀揮著扇子制止孟夏道,“爺說的是捕房那次!”
孟夏做恍然大悟狀道:“世子爺是指捕房那次?”
“對,捕房地次!”
“不是講了,小的沒喝過酒,所以到第二日酒都沒醒,所所以在捕房的時候,因為醉著又犯迷糊了,又錯過了世子爺給的一樁好差事。”
“你這醉的時間還真長。”徐澤儀不滿地盯著孟夏,孟夏趕緊卑謙地一哈腰道,“真沒喝過酒,所以也不知道會醉這麼長時間。”
“爺怎麼記得那是你喝酒後的第三日,你醉了三日?”徐澤儀瞪著眼。
“世子爺,您不會記錯吧?”孟夏眨著眼。
兩人一瞪一眨,終是徐澤儀又問:“你不在長州城鬧騰,在這裡又是何故?”
孟夏便指指還跪在地上的膝蓋道:“世子爺,它們跪著挺累。”
“累也得跪著!”
孟夏只得跪著回話:“小的想回京州。”
“你是京州人?”
“是!”
“那你到底願不願意跟著爺呀?”
“小的自然願意,只是…”
“又只是什麼呀?”
“小的還帶了一個人,小的…”孟夏話還沒說完,那四下尋著時,那蘆花這半天沒見她,又不想聽那客棧老闆挖苦諷刺,就出來尋她,孟夏忙叫了過來道,“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蘆花不知道徐澤儀是什麼人,但孟夏為了安全,都穿著男妝,人前都扮成她的男人,現在是在人前,孟夏拉她跪下,蘆花並不敢亂講話,跟著跪下來,又跟著孟夏道:“見過世子爺!”
徐澤儀歪著頭打量了一會才哦了一聲,然後衝孟夏一勾手,孟夏不解地站起來,又假裝跪時辰久了,一下沒站穩,站穩了,才走到徐澤儀身邊,徐澤儀乾咳一聲問:“這是你的相好?”
“算是吧…”
“不過你這相好不怎麼樣?”
“世子爺,此話何講?”
“明擺著配不上你。”徐澤儀毫不遮掩地道,孟夏生怕蘆花聽去了傷心,忙道,“世子爺,這女人配不配得上小的,只有小的自己才知道。”
“小孟,別這麼糟蹋自己,跟著爺,以後爺給你找幾個賞心悅目的。”
“世子爺要胡言亂語,小的斷不敢跟著爺了。”
“好,好,好,既然你好這口,爺就不費那個心了,今兒搬到爺落榻的地方來,明兒一大早,爺就要出發。”徐澤儀打著呵欠道,孟夏趕緊問了一句,“世子爺明兒要去哪裡?”
“你都答應要跟著爺了,自然是爺去哪兒,你就跟著去哪兒?”徐澤儀一見孟夏那張小臉分明有幾分不情願,於是哼了一聲道,“爺就知道你心裡打著小算盤,不過,雖然你處處忤逆爺,爺看你偏就投緣,實話告訴你吧,跟著爺,爺一定會把你帶到京州。”
孟夏一聽立刻歡天喜地叫道:“小的謝謝世子爺了。”
“你看,你看,你那副小樣子,爺就知道把你帶到京州了,尋著機會,你又會溜掉。”
“世子爺,不會,這次一定不會,小的是想把她在京州安置好,才可以專心跟著爺。”
“好吧,爺就估且再信你一次。”說完徐澤儀又打了個呵欠,孟夏不知道這麼個吃喝玩樂的主,怎麼這麼困,但看樣子又不象裝的,不知道昨夜是不是又在哪個花樓通宵達旦,但這個小鎮總共就那麼一條街,根本就沒有花樓,徐澤儀到哪裡通宵達旦。
想到這裡,孟夏又納悶了,徐澤儀這麼個紈絝子弟怎麼會在這樣的地方?這個地方明擺著就是不安全的。
徐澤儀打完呵欠就吩咐人跟著孟夏去搬行禮。
孟夏大喜,跟著徐澤儀,除了可以到京州,還最有可能,就是知道賀中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