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了過去,償了那粥,不燙不熱,便問:“小丫頭,沒力氣吧?”
孟夏點點頭,賀中珏便道:“那就乖乖躺好,你男人餵你喝。”
孟夏沒想到賀中珏這個敗家子體貼起人來,真是…真是讓人心暖暖的,這可是她長這麼大也沒有過的待遇,賀中珏的勺子遞到嘴邊,她便乖乖地喝了,只覺得那粥真好喝,是長這麼大最好喝的一碗粥。
賀中珏餵了孟夏粥,花燈送來的藥,賀中珏又餵了孟夏藥,陪孟夏坐了一會,見孟夏神色還倦怠,便扶孟夏躺下,孟夏用被子蓋著臉,只露一雙眼,好奇地看著與在孟家寨有些不同的賀中珏,明明就是那個敗家子,偏就與那時不同。
賀中珏伸手揪了孟夏的鼻子一下道:“好好歇著!”
孟夏趕緊把眼睛閉上,賀中珏略坐了一會,等孟夏確實睡著了,才起身離開。
孟夏這一覺睡醒,是亮著天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打小受過不少苦,其間自然少不了生病,大約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沒那一次可以象現在這樣好命,躺著休息好幾日的,那都不過是一晚上,第二日就又精神抖擻地做這做那了,這次可好,居然如此不濟,這一躺就是好幾日,看樣子,自己可真不是個嬌慣的人,才有個好一點的住處就如此不堪。
孟夏上次醒來,自己端水,害花燈捱罵,這次花燈一聽到響動,趕緊端著盆拿著帕過來侍候,孟夏長這麼大隻有侍候人的份,還沒被人侍候過,有幾分不適,趕緊地洗漱了才問:“花燈,今兒是初幾了。”
“回夫人,今兒是十一了。”
孟夏沒想到自己這一病,竟是四日,又趕緊問:“花燈,那…”
孟夏要問“王玉呢?”,想到守歲等人都尊稱賀中珏為二爺,有可能賀中珏排行老二,於是就問:“二爺呢,你們二爺在哪兒?”
“二爺一大早就出去了。”
孟夏沒想到賀中珏如此勤勉,心頭略舒泰些,本來沉綿無力的身子,都有幾分力氣了,那花燈又問:“夫人,您是不是餓了?”
這一說,孟夏果然覺得十分地餓,便點了點頭,沒一會花燈端著粥和四樣小菜過來道:“郎中吩咐了,夫人醒來,只能少許進食,大病後最忌再傷了腸胃。”
幾日沒怎麼進食的孟夏知道,以前那二小姐不是這病就是那病,大家每日跟侍候個瓷瓶一般,孟夏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了個瓷瓶,一口氣把那碗粥喝了半碗道:“哪有那麼嬌氣,我還要喝一碗。”
花燈一邊盛粥一邊道:“夫人,你可別任性了,如果真傷了腸胃,花燈可是幾層皮都不夠扒的。”
孟夏當然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這主子們有個這痛那病的,挨打受罵的都是丫頭、小廝,為了不讓花燈為難,孟夏只能放緩喝粥的速度,就些小菜,吃罷這碗粥,便沒再索求了。
花燈剛收了碗,魯婆子就來了,給孟夏福了一下便道:“夫人,剛兒元宵來稟,說您家裡的兄弟來看你。”
孟夏離開孟家寨的時候,只告訴了孟小全住處,一聽這話自然知道是小全,忙起身道:“快叫――,快快有請!”
魯婆子應了一聲就趕緊退了出去,這屋子在孟夏眼裡雖不算小,但比起王府、相爺府,那連個麻雀窩也算不上,所以沒一會,孟小全就跟著魯婆子走了進來,小全實在沒想到孟夏到了城裡,竟住上了這樣的地方,滿眼的驚詫。
孟夏等那魯婆子和花燈都退了下去,一伸手就抓住孟小全道:“小全,又要去藥鋪了?”
小全點點頭,一聞屋裡的味道就焦急地問:“姐,你病了?”
孟夏點點頭,小全趕緊給孟夏搭了一下脈道:“你這是焦慮太多,身子太虛,被風寒侵了。”
孟夏沒想到小全居然會搭脈,不由得驚喜地道:“是呀,小全,正是呢,你居然會切脈。”
小全臉一紅道:“只切得來些簡單的,象受涼、燥熱、肚痛之類,疑難的可不行。”
“那也很不錯了。”
小全切了脈就知道孟夏的病已經好了,便指指那屋子有些不相信地問:“姐,這是你講的你以後的住處?你當初說在桂巷,我還不相信,長州城這桂巷可是小有些名氣的,住的可都是做生意的人。”
孟夏才知道長州城的桂巷有這樣的名氣,小全又問:“哪來的銀子置這樣大的地方?姐夫呢?”
“你姐夫出去了,這是和他家裡走散的下人遇上了,他們走的時候,帶了些銀子。”孟夏只能又編個謊話,孟小全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如此,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