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如此多的事,這事…,以後再說吧!”徐書同趕緊制止梅孃的話,梅娘有幾分不安地看了孟夏一眼,這一眼和剛才那一眼,孟夏都能感覺出梅孃的擔憂,梅娘擔憂什麼,就算孟夏年紀不大,已經被賀中珏各種汙穢薰陶過的她,大略也能猜出一二,於是趕緊把屁股往旁邊挪了挪,離徐書同略遠一些,後來還是覺得這也妥,趕緊借了個故,溜回自己的房間。
不管徐書同的面色如何,那賀中珏都如張狗皮膏一樣在梅孃家紮根下來了,只是賀中珏事多,紮根下來,每日真正在這梅孃家的時辰並不長,每日來那麼一會就象狗在某樹樁處撒泡尿,表示這地盤是我的,啥事得由我說了算,而孟夏覺得自己就象那截樹樁,可她不想做那截樹樁。
因為梅娘那兩眼,不想做樹樁的孟夏有些慚愧沒有任何理由還繼續留在京州,心裡盤算著如果要留在京州,是不是應該另搬一處比較妥當,本就喜歡睡覺,所以每日除了吃飯,基本都不離開房間。
那方南不回來似乎已經成了事實,方錦被打,梅娘說什麼也不准她再拋頭露面,一家人住在這裡,處處都是要花銀子的,梅孃的眼睛不好,張嬸便撐著去給梅娘幫忙。
所以孟夏爬起來的時候,除了南屋有方錦織布的聲音,就沒有別的聲音了,孟夏走出門,見鳳奴在摘菜,看樣子給一家人做飯做菜的事就落在方錦和鳳奴身上了。
這種狀況,孟夏只能到自己到灶房找早飯吃,剛一邁進灶房,就聽見有人問:“請問這裡是徐大將軍家嗎?”
孟夏嚇了一跳,徐書同做過大將軍這事,這裡估計除了自己與賀中珏應該沒有人知道,她悄悄探出頭,果見摘菜的鳳奴也沒聽明白,愣愣看著門口。
梅孃家的灶房因為年久失修,那石頭壘的牆上有不少裂縫,孟夏對家院門方向的裂縫望過去,見門口站著兩個人,主僕打扮,問話的人自是前面的僕人,站僕人身後的人竟是輕衣簡從的方仕隱。
孟夏著實吃了一驚,難不成方仕隱昨日之舉不是偶然,而是因為他實際早就認識這方錦或梅娘等人。
鳳奴放了手裡的活走到門口好奇地問:“請問你們找誰?”
方仕隱見鳳奴可愛,便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鳳奴。”鳳奴是個女孩子,到底與外人打交道少,眼裡有幾分害怕,倒是屋裡的方錦聽見聲音,從南屋出來,看見方仕隱,趕緊攏攏頭髮,拾掇拾掇衣裳,拉過鳳奴磕頭道,“是青天大恩人,沒想到是青天大恩人。”
方仕隱有幾分驚奇:“這位娘子竟住在這裡?”
方錦連連點頭道:“正是。”
“那徐書同…?”
“您問的是奴家兄弟,孩子的舅?”
“哦。”方仁隱有幾分驚喜地問,“你是書同的阿姐?”
“正是,恩人找我兄弟,不巧他去當差了,恩人請坐,奴家給恩人沏茶。”方錦把一張長條凳用袖子抹了,放在方仕隱面前,然後趕緊到灶房提水壺,因為緊張匆忙,竟沒看見在灶房角落的孟夏。
孟夏才知道這方仕隱並不知道方錦住在這裡,顯然他是來找徐書同,而不巧這方錦是徐書同的表姐。
方仕隱從方錦口裡探到徐書同不在家,見方錦與鳳奴孤兒寡母,自然不便久留,也沒留就走了。
孟夏才端著自己的早飯從灶房裡出來,那送走方仕隱的方錦見了忙道:“孟公子,飯菜都涼了,奴家再給你把飯熱熱吧。”
孟夏便道:“錦兒子,不用了,這麼熱的天,飯菜都還沒涼,你趕緊忙你的吧。”
孟夏講的是實話,方錦又確實有活,自然沒有再強求,忙回屋裡去了,這方錦在婆家沒少受虐待,那缺吃少穿還經常捱打,剛到家裡,就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到這梅孃家,養了沒幾日,倒養出落了,孟夏發現這方錦長得並不難看,甚至可以說她頗有姿色,就算那臉上還有指印,反增加她的楚楚可憐。
孟夏想想方錦嫁了那樣的人,雖方仕隱狠狠收拾了一通,那三日曝曬,曬死了,這方錦就是寡婦了,沒曬死,估計也好不到那去,總之是個非死即殘的下場,可憐這麼朵鮮花。
孟夏正替方錦嘆氣的時候,忽覺得頸邊癢癢的,一扭頭就看見賀中珏,以前是徐澤儀陰魂不散,自打賀中珏出現後,徐澤儀那陰魂隔三岔五見不著,賀中珏這陰魂是天天見,而此廝明顯比那廝手段高深得多,從來就是貼近、湊近的招數。
孟夏剛要推開賀中珏,卻聽賀中珏問:“小官人,這些東西吃得下?”
碗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