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如果不是王爺,惠妃娘娘如何肯見你。”
“如果靈娘娘的心裡話都講完了,又沒有別的事,逸瑤就告辭了。”孟夏弄明白鄭靈的“心裡話”,自然也不願意再和鄭靈多講什麼,沒等鄭靈開口,她站了起來,福了一下,便離開了鄭靈定的茶室。
從那間茶樓出來,孟夏覺得自己的腳步明明很沉重,但偏偏整個人卻是輕飄飄的,鄭靈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賀中珏此役的成功與否,在於鄭福諾和鄭靈的取捨,而父女倆要取賀中珏,自己必須讓出賀中珏,否則。。。
孟夏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離開賀中珏,去長州過平靜的日子,只是她捨不得大豆豆,當然也割捨不下賀中珏,只是這個男人太。。。
孟夏一邊尋思一邊往前走,快到“四同”時,一個群丫頭婆子擁簇著一位貴婦走出來,孟夏看那排場,起先以為是惠妃娘娘,嚇了一大跳,趕緊往旁邊一躲,卻聽那貴婦輕聲問:“你就是孟夫人?”
孟夏愣了一下,抬頭一看竟是孟雪,她在紅羅寺和“尋夏園”見過孟雪兩次,孟雪卻沒有見過她,但是孟雪這麼迎面上來就認定她是誰,可見這孟雪除了漂亮,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只是她卻養育出徐澤儀這樣的敗家子兒子,孟夏真是替她可惜,因為徐書同的遭遇,對這個孟雪按理,孟夏應該反感的,但是孟夏從紅羅寺見著她第一面時,就不反感,反覺得她可親,尤其是這會對自己又用“我”的自稱,讓孟夏聽多了“本宮”自稱真是耳目一新,而對於自己是誰,孟夏更覺得有沒什麼可隱瞞的,於是輕輕一福道:“夫人,正是民女。”
“不用那麼多禮了,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孟夏一抬頭,孟雪愣了一下,好一會才道:“果然是個漂亮機靈的人兒。”
“謝夫人誇獎。”
“願不願意和我走走,說說話。”
孟夏愣了一下,自幼缺少父愛母愛的孟夏,對於這麼可親的孟雪,沒有一點抵抗力,只是傻傻地點點頭,然後跟在孟雪身邊。
孟雪邊走邊道:“我就說珏兒的眼光肯定沒錯,果然是個慧外秀中的女子。”
孟夏私下認為賀中珏應該不會在孟雪面前誇讚自己,當然最主要是他忙著南征北戰,與孟雪見面的機會不多,而孟雪聽得到最多的誇讚應該是出自於徐澤儀的口,她卻沒有不悅或反感,孟夏更覺得孟雪可親了,發自內心地害羞道,“民女只不過是個鄉下女子,是夫人謬讚了。”
“可以和我說說你家的事和人嗎?”
孟夏沒想到自己不討婆婆徐惠妃的歡心,似乎卻得徐澤儀這敗家子母親的意,當然也不排除這孟雪是徐惠妃派來做說客,孟夏便道,“民女的父親前些年過世了,只有寡居的母親,另外還有一兄一弟。”
“你的父親已經過世了?”
孟夏點點頭,孟雪略有幾分失望地問:“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告訴我,父親的名諱。”
“我父親名為無用。”
“孟無用?”孟雪不由得有幾分啞然失笑道,“你父這名字倒是奇怪。”
孟夏倒從沒想過自己父親的名字有什麼奇怪的,就笑了一下道:“夫人,民女的父親只是一個鄉野俗夫,想來家祖父並不識得字,所以就給父親取如此的名字,只為了有個稱呼罷了。”
孟雪忙道:“我不是說你父親的名字起得不好,只是說名字起得奇怪。”
“我知道。”
“對了,你念過書嗎?”
孟夏搖搖頭,孟雪又道:“沒念過書,卻這麼乖巧懂禮,真是難得。”
孟夏與孟雪又閒聊了一下,孟雪身跟著的婆子上前道:“夫人,到了您服藥的時候了,這外面寒涼,也要小心身子。”
孟雪笑了一下,嘆口氣道:“真讓你見笑了,我自幼就多病,全靠藥物維繫著。”
孟夏忙道:“今兒是小寒,天氣可真不暖和,夫人的身子單薄,自當注意才是。”
“那好,等進了京州城,你可要常來陪我說話。”
孟夏有些吃驚,孟雪沒有因為徐澤儀討厭她,還主動邀她到府上去玩,當然也不排除孟雪用的是以進為退的法子,不過如果真是這樣,孟夏倒認為孟雪的法子怕是最好的,至少把兒子的心攏絡在身邊了。
孟夏一福道:“多謝夫人。”
“你來陪我說話,是麻煩你,怎麼反而謝我?”孟雪伸手扶起孟夏道,“你不知道,儀的爹這不准我做那不準做,又不許我出門,來陪我的人都嫌憋悶得慌,到時候你不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