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客棧”,便道:“那自然是住滿了。”說完把窗戶關上吩咐魯婆子等人趕緊侍候大豆豆沐浴。
大豆豆那小嘴巴噘得比天還高,很不情願地讓魯婆子把他抱走了。
孟夏很快把自己收拾完,然後往床上一靠,接過花燈遞來的茶,才愜意些,便問:“豆豆怎麼還沒洗完?”
“世子爺每次沐浴都不要玩半個時辰。”
孟夏笑著搖搖頭道:“這小傢伙,特別喜歡玩水。”
“聽魯嬸子講,好些小娃娃都喜歡玩水。”
“這天氣涼了,小心著了涼,讓嬸子別依著他的性子。”
“是,夫人!”花燈趕緊傳話去了。
客房是個南北通透的房間,孟夏想開啟窗,又怕大豆豆看到對面的“四同”,又鬧這般那般不願意來,便站起來推開另外一面的窗,那面窗是對著後院的,一推開,客棧的後院就入了孟夏的眼,讓孟夏極是熟悉,再仔細一看,竟是自己當年睡馬棚的那家客棧,當年自己到京寶鎮,是黑夜,街上又到處都是難民,所以她完全記不得路了,可是客棧後院的格局沒有變,所以她一眼就看了出來,那眼睛不由得就溼潤起來,這客棧分明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孟夏正出神看著的時候,忽覺得那股熟悉的氣息就在耳旁,但這種熟悉的氣息中多了股子藥味,她一轉頭,果然看見了賀中珏,半年沒見,賀中珏黑了些,人雖然依舊俊朗養眼,精神卻不特別好。
賀中珏正伸手解著斗篷,孟夏剛要撲上去,卻聽到大豆豆長叫一聲:“爹”,然後小人兒就搶先撲了上來,小胖手把賀中珏的脖子一勾,就再也不肯鬆開。
賀中珏也有半年沒見著大豆豆,自然也極想,把解下來的斗篷扔到一邊,伸手托住大豆豆吊著的小屁股問:“豆豆,有想爹沒?”
“想!”豆豆吼著這個“想”字的時候,那是眼淚汪汪的,這很讓孟夏想起另一版本的那個世子,一顆心真是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讓那敗家子帶得太多的緣故。
“來,讓爹好生瞧瞧爹的兒子。”賀中珏拍拍大豆豆的小屁股道,“長高了,長結實了。”
“豆豆都可以打老虎了。”大豆豆立刻把吊脖子的手鬆開,揮舞兩下道,賀中珏有些驚奇,然後生氣地質,“豆豆都敢打老虎了?誰帶你去打老虎的?誰同意你去打老虎的?”
孟夏聽了賀中珏明顯責備的話有些汗顏,賀中珏的眼睛很快就從大豆豆身上移到孟夏身上道:“他才多大,打什麼老虎,如何培養豆豆,你男人知道安排,你別瞎折騰,萬一傷著了,怎麼辦?”
孟夏怪嗔地看了賀中珏一眼道:“好象就你才是他親爹一樣,難不成我是他後孃。”
“那也不能操之過急。”
“那老虎是紙做的,是元宵想的一個把戲。”
賀中珏不由得笑了起來:“真是,虧你們想得出來。”
孟夏委曲地噘了噘嘴,賀中珏一手抱著大豆豆,一手拉過孟夏道:“好了,好了,又訓錯了,等會兒豆豆睡了,你男人在床上好好補償你。”
孟夏臉一紅氣惱地拍打起賀中珏,大豆豆立刻警惕地睜著眼睛問:“為什麼要讓豆豆睡了,你們想做什麼壞事?”
孟夏臉更紅,大豆豆卻不依不饒地道:“豆豆也喜歡做壞事,豆豆也要做。”
賀中珏聽樂得哈哈大笑道:“好的,豆豆當然可能做,不過這種壞事,得等豆豆大些才能做。”
孟夏沒見過這麼教導小孩子的,急得真拍賀中珏的後背,大豆豆卻等不急地道:“豆豆不要長大,豆豆現在就要做。”
“好,好,爹的豆豆現在就要做,那就現在做!”賀中珏說著把大豆豆抱到床上,孟夏見賀中珏的精神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戰事緊,太累的緣故,怕大豆豆糾纏,更耗賀中珏的精力,剛想用什麼法子把大豆豆哄去睡覺,那賀中珏不知道在床上和大豆豆悄聲講了什麼,不一會傳來大豆豆格格的笑聲,“爹,做壞事真好!”
孟夏聽得毛骨悚然,不過她趕十幾日的路累了,大豆豆同樣趕了十幾日路,也累了,只是小孩玩心重,不把最後一絲精力用盡,那是絕不罷休的,一邊擔心著賀中珏,一邊聽著大豆豆和賀中珏笑了一陣,那聲音越來越低了,然後就沒有了聲音。
孟夏忙掀起帳子,見大豆豆軟軟在窩在賀中珏懷裡,小手還不老實地放在賀中珏胸前,一會就要抓一下,只是那抓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看樣子是睡了,只是還沒睡實,甚至還嘟囊了兩句,什麼小狗和大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