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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州去。

孟夏沒想到當年從京州逃出來是深秋,這次又是深秋,徐澤儀的東西是值錢,但是不象當年在京州可以兌銀子,這北邊多荒山野嶺,再多珠寶也沒用武之地,離開難民群,很快連吃的都找不著了。

終於徐澤儀往地上一坐叫道:“夏夏,不成了,活不了,活不出去了!”

孟夏扶著腰也坐下來,這次大著個肚子和上次還真不一樣,不是徐澤儀活不出去了,她也快癱了,徐澤儀再一次哭喪著臉道:“夏夏,怎麼會這樣,這一帶連個人都沒有。”

孟夏上次逃難的時候,一路上也沒人,那原因是打仗久了,賀中珏攻進京州,也沒幾個月,天下又不穩定了,所以人又逃了,而且這次走的線偏北,這裡的人煙本來就稀少一些。

孟夏懶於給徐澤儀這敗家子解釋,徐澤儀不滿地叫了起來:“我餓了,已經好幾日沒有正經吃過東西了。”

孟夏看了徐澤儀一眼道:“你餓了,這裡人逃的逃,跑的跑,那怎麼辦?”

“反正我餓了!”

“那好,你跟我來,去找吃的!”

徐澤儀有幾分狐疑地看著孟夏:“到哪裡找?”

孟夏沒有說話,讓徐澤儀找了把鋤頭,便帶著他沿著田埂走了起來。

徐澤儀扛著那把生鏽的鋤頭走得彎腰駝背的,終於孟夏停了下來,指著一個洞道:“把這裡挖開。”

徐澤儀好奇地看著那個洞有些不太相信地道:“你確定挖開就有吃的!”

“挖呀!”

徐澤儀只得用鋤頭挖了起來,不過孟夏看著徐澤儀那敗家子用鋤頭的架式,不由得氣惱地一屁股坐在田埂上。

徐澤儀費了牛一樣的勁,終於把孟夏說的洞挖開了,雖然挖得亂亂七八糟的,到底是挖開了,孟夏忙叫:“小心些,小心些下鋤頭。”最終是不放心,讓徐澤儀停了,自己用手繼續挖,徐澤儀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不過一會,跑出幾隻田鼠,嚇得徐澤儀哇哇大叫。

終於孟夏停了手欣喜地叫:“有,有,果然有!”

回過魂的徐澤儀不明白有什麼,探過頭一看,原來田鼠洞下面竟有不少稻米,徐澤儀好半晌才指著那田鼠洞裡的稻米問:“這就是你講的吃的?”

“怎麼嫌棄呀?”

“夏夏,這能吃嗎?”

“不吃,你就別想再見到你哥!”

挖了十幾個田鼠洞,徐澤儀累癱在田埂上,孟夏卻找了戶沒人住的農戶,生起了火,把稻米淘乾淨,煮了一大鍋香香的米飯。

起先徐澤儀無論如何不吃,不過最終是敵過肚餓,最後只得含淚吃起了從田鼠洞裡挖出來的稻米飯。

如此這般又行了十來日,終於邁進了長州地界,孟夏鬆了口氣,掐指一算自己肚裡小傢伙已經往七個月奔去了,可是賀中珏還不見蹤影,一路上各種謠傳都有,弄得孟夏也有些失去了主張,心裡怪怨著徐澤儀,不過怪怨也沒有用,只得繼續往長州走,至少到了長州,她還有房有母親,弄不好還能見著蘆花嫂,有她們,孟夏對於生孩子沒那麼害怕些。

到這個時候,孟夏才知道徐澤儀這敗家子和他哥賀中珏那敗家子是有本質區別的,賀中珏至少可以認個路,找個馬,徐澤儀壓根就啥也不會,只會動不動哭喪著臉叫,叫以前賀中珏叫過的所有,什麼累呀,餓呀,走不動了呀。。。

不過徐澤儀叫了一路,終於知道叫也沒用,每日叫越來越少,進入長州地界兩日,孟夏竟沒再聽見徐澤儀叫,終於發生了奇蹟,而且路上也終於有些行人了,孟夏略鬆了口氣,一看自己和徐澤儀就跟兩難民一樣,比兩年前與賀中珏逃難時還慘。

兩人正費力地走著,忽聽有人叫道:“讓道,讓道,孟大人的車駕!”

已經不叫的徐澤儀一下不適應,以往都是他呼囂著讓別人讓道,現如今變成別人讓他讓道,心裡極不平衡,讓得慢一些,人家那鞭子一下就揮了過來。

徐澤儀負痛嗷嗷叫了一聲,眼一瞪就要翻臉,孟夏不知道賀中珏現如今是個什麼狀況,生怕徐澤儀惹事,把那脖上的腦袋惹搬家了,趕緊伸手拉住徐澤儀叫了一聲:“好了,快讓開就是。”

孟夏的話聲剛一落,卻聽見有人叫了一聲:“落轎!”

那大轎就停了下來,然後孟夏看見孟大茂從大轎裡走了下來,看著她,好一會才道:“你是二丫,你真是二丫?”

孟夏也愣住了,實在有些不相信這是當年在孟家寨拿兩塊臘肉就沾沾自喜的孟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