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是被拍門聲驚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聽到有人在拍院子的門。
孟夏正想爬起來開門,蘆花卻快些先起來開了門,然後孟夏聽到蘆花有些驚奇地問:“怎麼是你?你婆婆正四處找你呢。”
“啊…啊嚏!”對方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拍門的人是桃櫻。
孟夏嚇了一大跳,這桃櫻沒有和賀中珏一起爬牆進院子,自己都睡了一覺,這桃櫻不是在外面待了很久,孟夏十分好奇,明明這賀中珏與這桃櫻在一起,為什麼賀中珏回來了,桃櫻卻沒回來,還在外面待了這麼久,黑燈瞎火的,她一個人待在外面幹什麼?
孟夏想知道,但賀中珏卻沒動,只是受了點聲音的騷擾,終於鬆開摟她的手,轉過身又繼續睡了,孟夏無從問,又不願意在這麼冷的天離開被窩,只聽外面桃櫻啊嚏了好一會,終於從院子裡啊嚏著進了南屋,南屋又傳來開門聲和王氏責問的聲音,南屋離柴屋遠,那王氏責問的聲音比蘆花開門的聲音還小,孟夏也就沒聽清楚王氏問些什麼,桃櫻回些什麼,再然後好象是桃櫻進屋,耳邊一直就是她隱隱的哭泣聲和啊嚏聲。
孟夏無人可問,不知道賀中珏與桃櫻在外面到底做了些什麼事,只得重新睡下。
孟夏夜裡睡得好,早上自然起得早,起來就忙到了灶房,蘆花早就在灶房忙了,一見孟夏,立刻一臉喜色道:“這老天呀還真有眼,這人呀,壞事就不能做太多,做多了,這天都不放過,遭報應了吧!”
孟夏倒不太相信壞人做多了壞事,天會報應,如果這天這麼靈驗,相府那表少爺做的壞事可就不少了,相府裡的人背地裡提起這表少爺,都是又氣又恨,沒有不詛咒的,但人表少爺照樣活得有滋有味。
於是孟夏便問:“嫂嫂,怎麼了?”
“那桃櫻,說昨夜到灶房給她婆婆打水,不知怎麼剛一走到灶房,眼一黑就暈了過去,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再醒來,居然在院子外面,我知道她婆婆找她,到她回來,快兩個時辰了,凍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約是鬼附身了。”蘆花說著掩飾不了自己的開心,孟夏挺怕鬼神的,但絕對不相信桃櫻這是什麼鬼附身了,她明明是和賀中珏一起出去的,他倆想幹什麼,怕真只有鬼神才知道,蘆花見孟夏沒笑,不由得怪嗔道,“你是不是傻了,不知道高興呀,老天爺都要懲罰她,那張破嘴,以後看她還留不留點德,還有那顆心,毒得很,還想謀我們家的屋子。”
“嫂嫂,這表嫂極少進灶房,但這次所謂暈倒的方,她不選在南屋,不選在茅屋,偏在這灶房,我怕她是選著地方暈倒,由此一說,以後這灶房,她是斷斷不會進了。”
“阿彌陀佛,不進就不進,不進更好,你以為她進來,能幹什麼呀,不添亂算好,頂多幫她婆婆打個水,順便抓抓我有沒有偷懶偷嘴。”
“我總覺得她呀,不會這麼就罷休的…”
“她如果再使壞,老天爺下次就不是讓她暈倒了…”蘆花正說著,聽見王氏在叫:“大茂媳婦,大茂媳婦!”
這王氏還少有叫過蘆花,蘆花有些納悶,與孟夏對視一眼,才出了灶房,南屋那邊就傳來桃櫻一陣接一陣上不來氣的咳嗽聲。
因為這王氏想謀這房子,這次桃櫻凍病了,餘氏沒有象王氏砸腳那次,著什麼蘆花去請慶祥叔,那王氏喚出蘆花便道:“大茂媳婦,我這腿腳不利落,你表嫂病了,麻煩你給煮點薑糖水給她去去寒氣。”
蘆花對這婆媳之恨絕不亞於孟夏,便道:“舅母,我一大早起來忙到現在也都沒忙完,馬上還要煮早食,哪有功夫再煮什麼薑糖水。”
蘆花話音剛落,大茂走了出來道:“蘆花,這表嫂病了,你難道分不清輕重嗎?”
“我…”
那王氏立刻就抹了把淚道:“大茂媳婦,舅母眼下這腳傷了,媳婦又凍病了,可辛苦你了,等我這老婆子好了,天天侍候你啊!”
見那王氏說得悲催,大茂便道:“舅母,一家人,講這樣的話幹什麼,蘆花還不趕緊去煮。”
蘆花只得委委屈屈回到灶房,孟夏一下跳起來,自己昨天的話全白講了,走到灶房門口,卻聽大茂正對王氏講:“舅母,表嫂可病得厲害嗎,我去請慶祥叔給瞧瞧。”
“大茂,你可真是舅母的好外甥,那就麻煩你了,你舅母和嫂嫂會永遠都記得你的恩情!”
大茂就去請慶祥叔,看著大茂的背影,孟夏氣得捶了好幾拳門框。
大茂這一去請慶祥叔,直到吃早飯都沒回來,因為蘆花和孟夏都惱這婆媳,沒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