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中珏笑嘻嘻地道:“再不去,那鍋就該燒乾了。”
孟夏臉更紅,忙往灶房走,見賀中珏沒動,不由得有些不解地問:“你為什麼不走?”
“不知道什麼,讓夏這麼喜歡聽壁角,我也聽聽。”
孟夏便伸手拉了賀中珏一把,賀中珏就笑著和孟夏回到了灶房,賀中珏一邊往灶裡添柴一邊問:“還沒告訴我,都聽了些什麼?”
孟夏便把聽到的講了,然後道:“真沒想到我這舅和那舅母還不是一路人。”
“這可是你舅和舅母,你這舅母尖酸刻薄,但你這舅看上去也不是什麼笨人。”
“我舅是做生意的。”
“做什麼生意?”
孟夏搖搖頭道:“不知道,只是當年家裡遭了災,我一家去京州時,在他家住過幾日,舅母說他在經營著生意。”
“你住過他家?”
孟夏就講了當年在舅家的種咱際遇講給賀中珏聽,賀中珏聽了便道:“如此講來,你這舅與舅母肯定不會是兩路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一路人,你舅母敢那樣對你們嗎?”
“當時舅在經營生意,沒在家裡。”
賀中珏笑了一下,伸手揪了孟夏的臉一下道:“快把水舀起來,再煮下去鍋了幹了。”
孟夏臉一紅,趕緊把水舀起來道:“明明水都漲了,那裡還往裡加柴。”
“天那麼冷,我不是想讓你暖和些。”
孟夏知道賀中珏此種做法極是敗家,不過心裡卻被他敗得暖暖的,忙舀了水端回柴房,收拾妥當,與賀中珏才歇下。
第二日,睡得香的孟夏又是被一陣吵鬧聲吵醒的,在家住的這幾日,幾乎每日都是被吵醒的,聽清是蘆花在叫:“喲,喲,喲,昨夜是哪個挨刀的,把火捅開了,還用了半捆柴,是有人夜裡自己燉肉吃呀。”
孟夏回過神,昨夜自己只忙著和敗家子暖和去了,賀中珏最終燒了多少柴,她也記不得了,最最要緊的是,她忘了要留火種,而蘆花這些話分明是在懷疑桃櫻一家,孟夏臉紅,趕緊從賀中珏懷裡爬了起來,卻見賀中珏無動於衷地,繼續躺著,忙道:“都是你燒了那麼多柴。”
“又不是什麼大事了。”賀中珏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孟夏便道,“你是不知道嫂嫂是多麼節儉。”說完穿好衣服趕緊起身出了柴房門,卻見那桃櫻已經出來了,臉色雖然還蒼白,人不停地咳著,卻比初一那日見著好些,而且還換了身紅豔些的衣裳,可能因為如此,那臉色看上去才好些,這會兒正輕蔑地看了還穿著初一那身衣裳的孟夏問,“蘆花,你一大早這高的聲氣擾得大家都歇不好,你不知道我公公一路勞頓,需要好生調養?”
孟夏沒想到昨日聽到餘順兒可能沒了,要暈倒的桃櫻,除了氣色比前兩日好,甚至想把中氣提得比平日還高,只是因為有病,達不到心裡所想。
“是,大舅舅是要好生調養,那半夜用了火用了柴的人,就不知道留點德。”蘆花今日脾氣很大,孟夏忙走上前拉了蘆花一下,蘆花沒明白道,“你拉我幹什麼?”
桃櫻對那些個本來就是敏感的人,立刻就捕捉到了,便得理不饒人了起來:“真是,這可真是的,這家裡還真出了賊,半夜不知道做了什麼齷齪見不得人的事,用了這半捆的柴禾,蘆花你今日可得好好地,仔細地查查。”
孟夏只差點沒把臉羞紅,好在賀中珏的聲音傳來了:“哎呀,一大早地吵什麼吵,昨夜裡冷,我燒了幾塊柴烤烤火,就生出這許多事來。”
小全也道:“嫂嫂,姐夫烤火用了就用了,我一會到山上去砍些柴,只是這些日子下了些小雪,那柴怕是潮得很,我劈好了,你晾乾就是,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蘆花本來是衝著桃櫻,一聽是賀中珏乾的好事,立刻就什麼也不講了,拿了秸稈去鄰家借火去。
桃櫻一聽是賀中珏乾的好事,又要開口,那餘滿江卻走了出來道:“順兒媳婦,還不快去侍候你婆婆。”
桃櫻聽了這話連咳了好幾聲,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南屋,孟夏見餘滿江出來了,想昨日只有賀中珏沒有見餘滿江,見賀中珏依舊靠在門框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由伸手拉了賀中珏一下,賀中珏才站直,孟夏便道:“舅,這是王玉。”
餘滿江眼略一跳,打量賀中珏兩眼,然後道:“王公子,不象孟家寨的人。”
孟夏有點臉紅,因為昨夜她聽見餘氏告訴過餘滿江,自己和賀中珏是從京州逃難回來了,而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