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亂亂的,吃過精美的早飯,人更倦子,窩回床上,想了會子心事,終睡著了。
孟夏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賀中珏沒在房裡,她畢竟經常勞作著,這一覺睡完恢復了許多,除了心裡對賀中珏做的事有點疙疙瘩瘩,這間暖和的房子,哪裡是柴房可比的,住著還真是享受。
然後孟夏才想到自己睡這麼久,都沒人打擾,那賀中珏去哪裡了,孟夏趕緊爬起來,看見賀中珏給自己做的那套桃紅色的裙襖,已經被洗乾淨放在床邊,還有她視為命一般的小包裹也放在枕邊。
孟夏趕緊穿好衣服,拿起小包裹開啟,裡面東西一樣不少,又新增了一對銀鐲子,看著那對賀中珏用吹笛子換來的銀鐲子,孟夏不由得又笑了,小心地戴在手腕上,她的手腕白晰,把那鐲子襯得更漂亮。
孟夏舉手欣賞著的時候,穿著破棉襖的賀中珏推門進來了,孟夏忙把手藏到背後,賀中珏走到火盆邊烤烤手問:“睡好沒,夏?”
孟夏點點頭,賀中珏便道:“那我們可得回了,否則天就黑了。”
孟夏有些怯怯地跑去結帳,結果掌櫃算完要收三錢銀子,雖然三錢銀子對孟夏來講不是個小數字,但比她心裡想的天價,還是便宜許多,有些疑惑地看著過來的賀中珏,賀中珏不解地問:“銀子不夠嗎?你不是才用我那玉換了銀子的?”
孟夏搖搖頭,賀中珏就不明白了:“那怎麼了?”
孟夏便低聲道:“只要四錢銀子,象這樣的地方,感覺。。。”
賀中珏明白了,哦了一聲道:“是不是這大過節的,沒人住,所以就打打折之類的。”
孟夏覺得賀中珏講得有道理,到底手裡多了賀中珏那塊玉換來的幾十兩銀子,歡歡喜喜地付了錢,就跟著賀中珏離開了客棧。
走到城門,天已經完全黑了,不過兩人運氣好,竟有過孟家寨的烏篷馬車,賀中珏一問,趕車的人心地善良,願意載兩人一程,孟夏真是大喜,否則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走回去,在“四同客棧”做的這種力氣活,她畢竟是生平第一次,休息一個白天,身、心還是疲憊。
坐馬車可比坐牛車平穩舒服多了,賀中珏摟過孟夏調侃道:“小女人,別胡思亂想了,就算馬車快,也還得有半個多時辰,在你男人懷裡歇會吧。”
還有些疲憊的孟夏,畢竟和賀中珏這次接觸是非常親密的,猶豫一下,就爬在賀中珏懷裡,馬車一晃她迷糊中打個盹就到了。
到了家門口,夜已深了,本該睡下的家人似乎都沒睡,孟夏遠遠就看見堂屋的燈還亮著,就以餘氏節儉的性子,這大半夜還點著燈,孟夏實在疑惑。
兩人走進院子,聽到堂屋有說話聲,孟夏好奇地走到堂屋,只見餘氏與王氏在,大茂、桃櫻也在,正中的位上多了箇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正在說被衝散後,他與餘順兒往北走了一段,那邊特別不好走,到處是散兵遊勇,要搶他們身上的錢賤,最後與餘順兒怕是被追上,就分開跑的,他往山上跑,餘順兒沿著河邊跑,最後他是跌摸滾爬到的長州,也不知道餘順兒有沒有過得了河。
孟夏大約聽明白了,這個中年男子正是餘氏唯一的親兄長,自己的大舅餘滿江,她大舅一身打扮比當初她與賀中珏沒有好到哪兒去,不過心裡又納悶,這餘家四口難道不是一起逃出來嗎,為什麼這柔弱的桃櫻婆媳倒順當,沒災沒難地就到了長州,比自己和賀中珏都早到一個月,而做為男人的餘氏父子這麼久才到,還一路都不順暢。
餘氏聽完看見門邊的孟夏便道:“怎麼才回來,還不快來見過你大舅。”
孟夏只得走上前行個禮,餘滿江打量了孟夏一番問:“妹子,這就是當年你們留在京州的閨女?”
“阿兄,正是!”
“都這麼大了,別說你男人的模樣強差人意,這兒女卻個個生得端正。”
餘氏的嘴角動了一下,沒有說話,那餘滿江又道:“這閨女可有婚配?”
孟夏才知道不是孟大茂對她有沒有婚配感興趣,這大舅對她婚配也感興趣,餘氏只得道:“已經婚配了。”
“是如何的人家。”餘滿江見孟夏那身衣裳,心裡揣測著,餘氏便道,“倒是個京州的大戶人家,只是毀於戰火了,只和她男人回來的。”
那王氏立刻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妹子,你可真會給你閨女臉上貼金,如果你嫂嫂我沒看見,你還真就把你阿兄也忽悠過去了。”
餘滿江就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順兒爹問問大茂就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