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賀中珏手裡拿的笛子不是什麼特好的材質,但孟夏認為買這樣一根笛子怎麼也得花上三五十個錢,誰這麼大方,他吹首曲子,就送他根笛子。
賀中珏見孟夏還沒動,不由得又問:“夏,又怎麼了?”
“我信,誰會那麼捨得?”
“不懂吧,這撫琴、吹笛的人最最尊重的是知音,如果知音造詣還超過他,那什麼都捨得送了。”
孟夏還是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的知音,換做自己,萍水相逢,就算彈首再讓自己喜歡的曲子,自己也不會有如此義舉,於是搖搖頭道:“我還是不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人,一根笛子要花不少錢呢。”
“俗,你個吝嗇小婦人,整日那腦裡想的都是錢。”
賀中珏這話讓孟夏覺得不解:“腦裡不想錢,那吃什麼用什麼穿什麼住哪裡?難不成吹笛子、聽笛聲就可以飽了暖了?”
“夏,你個沒味道的女人,弄得我一點雅興都沒有了。”
孟夏覺得二小姐在相府的日子不應該愁呀怨的,但賀中珏眼下和二小姐在相府又是有區別的,賀中珏叫丟了王位,失了江山,他卻過得滿心歡喜的,尤其是這次玩失蹤後的他,好象更歡喜了,於是輕輕撇了一下嘴,賀中珏嘆了口氣道:“算了吧,你的造詣還不到,自然不能明白這是何種境界。”
孟夏立刻想到做為尋王的賀中珏是喜歡贈人錢物和女人,難不成造詣到了一定境界的人都是喜歡把東西送人的敗家子,賀中珏見孟夏的表情,不知道她又想到幾萬裡以外去了,便道:“喜歡的話,我們找個地方,吹笛享樂去!”
聽笛聲,孟夏喜歡,但賀中珏加上“享樂”,讓她覺得賀中玉是話中有話,皺著眉,賀中珏只得又問:“這又怎麼了?”
“這要過年了,家裡一堆事,我怕嫂嫂忙不過來。”
賀中珏又笑了,孟夏不由得氣惱地道:“你笑什麼?”
“說得你有多能幹一樣,我倒覺得你不幫你嫂嫂還好,越幫你嫂嫂還越忙。”
“王玉,你…!”
“而且你是我女人,那些家裡的事,我自然不會讓你做。”
這話又讓孟夏驚訝了,雖然她還沒有想一心一意給賀中珏當女人,因為給賀中珏當女人,弄不好就是當寡婦,又按捺不住好奇:“我不做,誰做,你做嗎?”
“夏,做我的女人,以後會有一堆人侍候的。”
孟夏恍然大悟,顯然賀中珏還沉浸在他當尋王時,府裡奴僕成群,站著排想侍候他,但就算賀中珏還沒落魄時,孟夏也做過尋王府一天的當家主母,尋王府那老婆子是如何對待自己這個當家主母的?
於是孟夏嘿嘿笑了兩聲,賀中珏看著孟夏,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夏,不相信我?既然選擇我做你男人,證明你還是有相當眼光的,既然有眼光,那幹什麼又不相信你男人呢?”
孟夏第一次聽到賀中珏說要報答自己,給自己過好日子的時候,覺得賀中珏是自我安慰,是對他失去的富貴日子不甘心,這次賀中珏又說自己選他是有眼光,孟夏無語,不過孟夏是不想回家的,沒接賀中珏的話,見賀中珏施施然往村外走,也跟了上去。
走了小半會,賀中珏便問:“夏,這個地方如何?”
孟夏四下看了一眼,竟然來到了果嶺溝附近,大冬日的,果嶺溝滿山除了光禿禿的桃樹,就是一陣一陣的冷風,吹到臉上臉疼,吹到身上身冷。
除了山風,四周一片清冷,明明一片冷清,孟夏總又覺得四周有什麼,這種感覺讓孟夏覺得背心嗖嗖的,想想井邊的人和事,看著陰陰要下雨的天空,孟夏不由得有些焦慮地道:“吹個笛子,用得著到這麼荒遠的地方嗎?”
正把笛子放在吻邊的賀中珏聽了便道:“你男人吹的是人間仙樂,人間仙樂是什麼,是不能給那些俗人聽的,所以躲遠點。”
孟夏不知道可以與一群小混子看鬥雞的人,跟那群小混子有何區別,偏人家就分出了雅俗,於是孟夏四下掃了幾眼,便瞪了賀中珏一眼,見有個背風的山坳,便走了過去,山風吹不到,孟夏心裡覺得舒服些,忙道:“你趕緊的吧,聽完了我還得回家幫嫂嫂幹活。”
賀中珏不由得搖搖頭道:“俗女人,你能不能雅一點,這東西是得細細品味的。”
“品得有空閒的。”孟夏可不願意讓賀中珏認為自己不懂得品笛聲,賀中珏笑了起來,把笛子放到唇邊,孟夏眼跳了一下,眼下的賀中珏雖穿件不合身的舊袍子,但那吹笛的動作是挑水遠不能比的,那風流迷人、瀟灑翩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