籮筐的孟夏差不太多高,所以雙手往土牆上一撐問:“你想說‘閒情逸致’嗎?”
“你還真閒呀?”孟夏就是想說二小姐嘴裡喜歡講的這個雅緻的詞語,但是被賀中珏說中,她立刻又改了嘴,賀中珏有些不解地問,“那不閒,又能幹什麼?”
“你這是玩物喪志。”孟夏記得二小姐講的“玩物喪志”的詞語,於是立刻就用上了,賀中珏聽了好奇地問,“為什麼我看鬥雞是玩物喪志,你和蘆花看殺豬卻是勵精圖治了?”
“我沒說看殺豬是勵精圖治。”孟夏也想搜尋些個“玩物喪志”“勵精圖治”之類的詞語把賀中珏反駁回去,只是她把肚子腸子搜了一整圈,也搜不出來,不由得氣惱地在竹籮筐上跺了好幾下腳,賀中珏便笑了起來道,“這鄉下本也沒什麼娛樂,我看鬥雞和你看殺豬一樣,半斤對八兩。”說完賀中珏伸出手,孟夏有幾分不解地問,“做什麼?”
“出來!”
“出來幹什麼?”
“為了和你一樣的檔次,我們一起去看殺豬!”
孟夏怪怨地看了賀中珏一眼,賀中珏又笑了道:“好了,逗你的。”
孟夏看了賀中珏的手一眼,猶豫一會才抓住賀中珏的手爬上土牆翻了下去,抬腿就想跳,不過賀中珏離自己那麼近,這麼高的土牆,自己一咕嚕跳下去,那動作也太粗野了,孟夏忽就有些不好意思跳,只感覺在賀中珏面前不應該象個野男孩子一般。
賀中珏見孟夏沒跳,想這丫頭一路上爬樹上牆跟個野孩子一樣,這會忽然矜持起來,便笑了一下湊過臉問:“不會因為你男人在這裡,就突然矜持了吧?”
“我才不是!”孟夏被賀中珏窺了心事,嘴裡不承認,身形依舊沒動,賀中珏便張開手,示意她跳吧。
孟夏又猶豫一下才跳了下去,落地的時候,賀中珏伸手抱住了她,沒讓她的腳直接沾地,只是這一抱,就被王二愣那群混子看到了,紛紛地起鬨:“王玉,大白日頭裡,抱媳婦,要不再啃一口,給大夥瞧瞧!”
孟夏臉一紅,賀中珏卻衝那群混子一揮手道:“鬥你們的雞去吧!”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還真不假,看樣子,賀中珏與這群混子,已經很快打成了一片,孟夏忙從賀中珏手臂中掙了出來,卻聽賀中珏哼了一聲道:“人都是我的了,難不成還抱不得了!”
孟夏不知道賀中珏這話是不是指昨夜的事,一想起昨夜的事,她的小臉一下緋紅,賀中珏卻拉回她問:“那殺豬有什麼好看?”
“沒有什麼好看,不過倒讓我想起那皰…”孟夏好一會沒“皰”出來,賀中珏就接過去道,“讓你想起皰丁解牛?”
孟夏點點頭,賀中珏就笑道:“這殺豬的和殺牛都那麼回事,好多殺豬匠也同樣會殺牛。”
“我回來的時候…”
“怎麼了?”
“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一樁事。”
“什麼樣的事?”
孟夏就把自己在井邊看到的事告訴了賀中珏,只是說完又覺得告訴賀中珏這敗家子能有什麼用,弄不好還會嚇著這敗家子,只是賀中珏顯然沒被嚇著,聽了便拉起孟夏,孟夏不由得問:“你要幹什麼?”
“我們去村口轉轉。”
“這會子去村口轉什麼?”
“不喜歡和我一起轉轉呀。”賀中珏說完拉著孟夏就往村口去,從孟夏家去村口一定要經那族長家,孟夏對這賀中珏的感覺本來就是亂亂,說不喜歡,還真不是,說喜歡,但賀中珏這樣的敗家子不應該喜歡才對,走到族長家,孟夏忍不住又道:“還有樁事…”
“還有樁事?還有樁什麼事?”賀中珏看著欲言又止的孟夏不解地問,孟夏便把自己在族長家門口看到桃櫻婆媳的事講了出來。
賀中珏卻一呻道:“看你那副樣子,我還以為又是樁什麼大事呢?”
“這難不成不算大事?”
“這算什麼大事?”
“那舅母和桃櫻為什麼要去族長家?”
“那不是因為你舅和這族長是同窗,出於禮節也該去拜訪拜訪。”
“可是我更覺得她們沒安好心。”孟夏認為賀中珏這話分明有向著桃櫻之嫌,語氣有些不滿,做為女人,孟夏看不上桃櫻的行徑,但是桃櫻的姿色在那擺著的,桃櫻長得好看,又會打扮,不是賀中珏這個沒骨頭的男人見著更沒骨頭了,就是自己的兄長孟大茂見著,連當年挨餘順兒欺侮的事都可以忘記,全因為這桃櫻有兩分姿色,又會矯揉造作。
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