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安慰餘氏,便道:“娘,那主人家既然放了我,自還了契約,如果他要來拿人,自然得向官府出示契約,如果出示不了,拿什麼人,娘只管放心!”
餘氏見孟夏鎮靜,心才略穩,那桃櫻婆媳沒想到孟夏並不是個好拿捏的主,以她們的見識居然沒有拿捏住,王氏的眼光就落到賀中珏身上問:“大妹子,這個難不成也是你閨女?”
桃櫻卻不懷好意一笑道:“婆婆,怎麼這個不象大姑什麼閨女,倒象大姑這莫名其妙閨女領回來的野男人。”
賀中珏以前生活在宮裡,那宮裡的鶯鶯燕燕為了接近他那父皇,爭風吃醋、爭權奪利,比這婆媳的手段和水平不知道高了多少去了,在王府,那些女人的伎倆,也是一個賽一個的,見桃櫻婆媳沒鎮住孟夏,心裡正為孟夏叫好,沒想到兩人眨眼就把火引到他身上了,他便盯著桃櫻看了兩眼,那桃櫻一見賀中珏盯著她,以為是個沒見識輕薄的人,立刻輕輕一唾道:“果然是個沒規矩的東西。”
餘氏才想到孟夏還帶著個男人,也不由得緊張地問:“這又是?”
“娘,這是我男人!”
賀中珏嚇了一大跳,沒想到自己一下變成了孟夏的男人,這丫頭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原來這一路好吃好喝侍候,當然只是相對於她本人來講好那麼一點,難不成早就懷了鬼胎,不過在眼下的架式,如果孟夏不這麼講,那對婆媳還不知道如何地潑髒水,以後孟夏也不用在她家裡混了,自己就不計較了,屈就給她當兩天男人。
孟夏這句話可是句大實話,賀中珏還真是她的男人,只是她怕砍頭,從心裡不太願意承認,不過在眼下這種狀況,她不得不拿賀中珏應應急,免得被讓對長舌婦婆媳捉去了把柄。
大家一聽是孟夏的男人,不由得眼睛全盯向了賀中珏,賀中珏可不是沒見識的人,就在這種風口浪尖的地方長大的,雖他認為孟夏心懷了鬼胎,想謀自己做她男人,但一路上她這麼照顧自己,但凡稍好吃點的東西,住得舒服點的地方,她都首先給了自己,這會子,自己不管怎麼樣也不應該拆她的臺,於是把那個已經是幾個洞,早沒顏色的破棉襖一緊一抻,又把那張髒得完全沒有本來面目的臉一抬,於是他就聽見那桃櫻不屑地一呸,然後就很誇張地笑了起來:“婆婆,別說還挺般配的呀!”
第二十四章 莫不是私奔
孟夏是餘氏的閨女,帶這樣一個如同難民一樣的女婿回家,餘氏也挺沒面子,桃櫻那聲譏笑,把餘氏一張老臉立刻笑成了褐色,剛要張口,孟夏卻開口道:“我那主人還了契約,還許了女兒婚事,所以女兒…”
餘氏一聽是主人許的,自己中意不中意,好象都由不得,閨女是自己賣的,那是生死的契約,孟夏講這番話,原本只想證實自己真是主人放出來的,讓這櫻桃別再亂嚼舌根子,沒想到那櫻桃不懷好意一通笑說出更厲害的話,“大姑,我看是你這閨女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吧,什麼主人放了,還許配了男人放的,空口無憑,誰信呀?怎麼我怎麼瞧著,你這閨女莫不是與人私奔回來的。”
那王氏立刻附合道:“正是,正是,這事可糊塗不得,大妹子,如果你這閨女嫌這一干人等都沒有份量,那就讓寨裡的族長來驗證,否則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就是大事。”顯然這王氏剛才在屋裡把孟夏與桃櫻的對話都聽了去。
餘氏本是個耳根軟沒主見的人,否則當年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千里之外,把自己的親生閨女給賣了,一聽桃櫻婆媳的話,再看孟夏兩人的模樣,還真就有桃櫻說的那麼個意思。
孟夏一見餘氏猶豫不相信自己的親閨女,反要相信那桃櫻婆媳,一腔回家的熱情,一下變成了失望,一轉身見賀中珏那漂亮又多情的眼睛竟然盯著桃櫻,還一眨不眨的,孟夏想著剛才把賀中珏說成自己的男人,更覺得丟人。
桃櫻見賀中珏又盯著她,既得意,又惱恨,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為了吸引男人目光的,但並不是為了吸引象賀中珏這麼個難民的目光的,雖然這個男人是那個來勢洶洶的孟家二丫頭的男人,但卻不是自己的下酒菜,於是不屑地呸了一聲罵了一句:“無恥!”
孟夏沒想到這桃櫻一個商賈之媳居然和那高貴的相府二小姐對賀中珏的罵法是一樣的,只恨賀中珏這敗家子果然…果然就是扶不上牆上的稀泥,成這副模樣了,還能對稍有姿色的桃櫻動心思,還真不是一般的無恥、下流、下佐…
孟夏一見餘氏做不了主,似乎拿不準要不要迎自己這親生的閨女回屋,賀中珏又那麼不明事理,自己千里迢迢費盡千難萬苦才回到賣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