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會不會瞎呀,他們用什麼把舅孃的眼睛弄出血了?"
"眼睛倒不是被人弄的,是氣急攻心,血逆流,別人是從嘴和鼻出來,三嫂是從眼睛流出來,眼睛倒沒事,給她敷了藥,喝半個月藥,應該就無大礙了。"
鳳奴輕輕撫撫胸依在小全懷裡道:"你說會是什麼人,這樣對舅娘。"
"應該和她沒關係,聽三哥講,這些人應該是衝著義天侯府來的。"
"衝著侯爺,你不說侯爺是太后娘娘的親弟弟嗎,他們衝著侯爺來不就是衝太后娘娘,他們吃了豹子膽了呀!"
小全搖搖頭道:"朝堂上的事,從來都是此消彼長,此長彼消,就是太后也好,皇上也罷,他們也必須平衡得失!"
鳳奴一聽就急了:"照你這麼講,難不成是侯爺需要被平衡掉!"
小全看著鳳奴黑漆漆的眼睛,不由得又笑了起來道:"不是說侯爺需要被平衡掉,而是也許侯爺不經意得罪了一些人,或者動了一些人的利益,那侯爺自然就成了人家要對付的靶子,如果對付侯爺的這股勢力相當大,那就是太后和皇上也不得不考慮得失。"
"小全!"鳳奴噘起小嘴道,"可是我怎麼都聽不明白。"
小全摸著鳳奴的頭道:"聽不明白沒關係,這裡又沒有人讓你聽明白,對了,三哥講了,暫時不把三嫂送回家,要在這裡把傷養好再說。"
鳳奴立刻點頭道:"我知道,舅是怕姑婆擔心,不讓我回家去說。"
"聰明!"
"那我給舅娘和舅做晚飯去了!"
"不給我做?"
鳳奴點了小全的鼻子一下道:"放心吧,最不能少的那一個人就是你!"
小全得意地笑道:"請了兩個丫頭的,你別一個人總逞能,累著了!"
"知道了!"鳳奴說完就蹦蹦跳跳地跑去了灶房。
黎雲越發覺得黎氏和這些人比起來,真算得上仁慈善良了,她除了身上痛,還在冰火兩重天中不知道折騰了多少日,又不知道被徐書同和小全擦了多少藥,餵了多少藥,黎雲才終於覺得身上不熱也不冷了,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黎雲坐了起來,一不小心撐著了傷口,她立刻疼得齜牙裂齒。
屋子很安靜,還飄著這些日子都聞慣了的藥香氣,黎雲沒看見自己這些日子依得有些習慣了的那個懷抱,冷的時候,他摟緊自己,熱的時候,他也摟著自己,但是他的身體好象與自己的冷熱正好是相反的。
黎雲張嘴想叫,只是一張嘴才發現嗓子也疼得說不話來,她才慢慢把剛翻坐得疼的身子坐直了,剛一坐直,端著藥的鳳奴掀簾走了進來,看坐著的黎雲十分驚喜地道:"舅娘,你醒了。"
黎雲扶著還有些昏重的頭,鳳奴趕緊扶住黎雲道:"舅娘,小全講了,你就算是醒了,也還需要多臥床休息一陣子。"
"三哥呢?"
"今天一早聽說義天侯府的世子爺失蹤了,三哥去了義天侯府。"
黎雲愣了一下,才知道那群人真的不是一般的人,自己對於他們來根本不算是菜,即便是侯爺府的世子爺,他們也敢下手!
徐書同急步往賀中珏的書房走去,剛到書房門口,他就聽見有人正擲地有聲地述說著徐澤儀的數十條罪狀,最末了以頭磕地道:"皇上,徐澤儀仗著家裡有權有勢,欺男霸女,橫行霸道,已經是京州城一害了,現如今強搶民女,又打傷一人,害死一人,京州府已經徹查此案,將案犯徐澤儀收押,而且徐澤儀也供認不諱,在供詞上已經畫了押,微臣求皇上為京州的百姓除害!"
過了一會賀中珏才道:"鄭愛卿,徐昭是朕親口封的侯爵,徐澤儀是他的兒子,正兒八經的世子,你未經過朕,就將他收押了,這與理講得過去嗎?"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因為事出緊急,這幾日皇上又與夏夫人去北郊避暑,微臣才出此下策。"
"北郊離京州城很遠嗎?"
"皇上,這徐昭擁兵自重,如果一旦知道他的兒子屢屢犯事,被微臣拿住了,弄不好就會生出異心,到時候,微臣怕這京州城又是一番動盪,所以微臣一邊派人十萬火急稟告皇上,一邊將那徐澤儀拿住,這樣徐昭就算再有異心,他的兒子落在我們手裡,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賀中珏就笑道:"這麼看來,鄭愛卿還真是為朕著想,憂朕之憂呀!"
"微臣為皇上效力,萬死不辭!只請皇上早日下定決心,除掉徐澤儀這個禍害,以順應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