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書同剛要說話,卻見一個穿著素花衣裙,面容姣好的女子咬著牙,帶著淚從堂屋跑出來,小丫頭一見趕緊追了過去,兩人一拐彎就不見了人影。
梅娘便道:"剛才那過去很象黎雲那丫頭。"
"還真是黎雲那丫頭。"
"似乎性子還挺烈,今兒可是下聘禮的日子,竟哭哭啼啼的。"梅娘有幾分不悅。
李三花是做媒的人,想撮合成功,自然就把話往好處講:"老姐姐,你想那後孃會疼哪一個!"
徐書同撫著梅孃的肩道,"娘,都來了,再多說這話,徒讓人笑話。"
說話間,那黎五和他那續絃的女人迎了出來。
李三花忙扯了梅娘一下,迎了上去道:"黎老爺,夫人,三花給你們道喜了。"
那黎氏扯著臉笑了一下,就拿眼往外面張望道:"老爺,宋家人也來了,迎兒,還不趕緊開門。"
又有一個小丫跑了出來去開了院門。
黎五看了那黎氏一眼,對梅娘和徐書同做了個請的手勢,又偷偷拿眼把徐書同打量了一番,那黎氏一伸手推開了黎五伸了來的手,往門口迎了出去。
梅娘一皺眉道:"三花妹子,這後孃怎麼看都象是成心的。"
徐書同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李三花咬著牙衝黎氏的背影唾了一口,拉著梅娘往堂屋走了進去。
徐書同揹著手看那宋家的人吹吹打打,挑著一擔又一擔的東西進來了,一會就把若大一個院子擠得滿滿登登的。
沒一會那黎氏合著兩個紅光滿面的人走了進來,跟在三人身後,是個頗有幾分書生氣的斯文男子。
徐書同便尋著黎雲與小丫頭剛才消失的拐角走了過去,沒一會就聽見小丫頭的勸慰聲:"大小姐,你別哭了,你再哭,送兒也哭了。"
黎雲抽泣道:"她憑什麼把黎書挑剩下的給我。"
"大小姐,剛才我瞅見那大姑爺,生得相貌堂堂,又偉岸又斯文,不比這幾日都往家跑的二姑爺差。"
黎雲繼續抽泣道:"我才不信,你不是聽迎兒說了,說那男人年紀大,還是個私生子,名聲極差,家裡又窮?黎書才不要的。"
"送兒是聽迎兒這樣講的,可是。。。"
"他家裡窮,我不怕,就怕這後孃不安好心,要埋汰了我。。。我也不怕她埋汰,可她這是要毀了我呀,娘,娘啊!爹在這樣的大事上,都不肯幫女兒說一句!"黎雲說著又哭了起來,那叫送兒的丫頭急得一個勁道,"大小姐,你別哭了,他們送聘禮了,一會你還要去見姑爺和未來婆婆的。"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
"大小姐,你別哭了,你昨兒還和送兒講,終歸是要嫁人的,有夫人在那裡把持著,未必見得後來的人強過眼前這姑爺,把歲數拖大了,反而更不利,不管怎麼講,嫁了人,就算公婆不好,也不會再差過夫人,如果有幸生個一男半女,熬幾年總能出頭,如果把年紀拖大了,反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我昨兒哪裡知道是這樣的人家!"
"難不成大小姐昨兒之前想過是什麼樣的好人家嗎?"
黎雲才猛地停住了抽泣,送兒鬆了口氣反哭了起來道:"大小姐,送兒好想你出嫁的時候,把送兒帶著,可送兒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給陪嫁丫頭,能輪到送兒,夫人一準把迎兒和送兒都陪給二小姐,如果夫人怕人說閒話,只陪個迎兒,送兒怕也留在家裡的居多。"
"送兒!別哭了,我們回屋裡想個周全的法子!"黎雲說著從花從中站了起來,拎著裙子拉著迎兒跑回屋子去了。
徐書同是個守理的人,沒有貿然跟到人家閨房去,只得返回堂屋。
回到堂屋,徐書同見梅娘和李三娘與那宋氏夫妻對面坐著,那個宋家老么揹著手站在他爹孃後,很有些倨傲,那黎氏正指著那地上一排排的聘禮道:"瞧瞧,瞧瞧,能一樣嗎?"
那宋氏夫妻本就有財大氣粗的得意,聽了,那更是有得色,宋氏便道:"哎喲,親家,這算什麼,等你家書兒到了我們宋家,那穿金戴銀用都用不完,奴僕成群隨便使喚。"
李三花聽了撇了一下嘴,黎五有些無措地伸手拉了黎氏一下道:"都挺好,都挺好的!"
梅娘便用手推了李三花一下,李三花便道:"黎夫人,徐家聘禮也送來了,這吉日也選好了,徐家這吉日六月十六,六月十六可是上上的好日子。。。"
那黎氏一聽立刻打斷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