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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怎能因他一時屈服而忘了他當年是如何屠殺我朝百姓?何況皇后娘娘既與東楚又聯姻,若真得了匈奴汗王之位,未必會與我朝為敵,太師不必危言聳聽。”

“太子此言實不該是儲君當有的論調,西秦婦人比之西秦男子更為狡詐奸猾,何況她還是衛皇之女,說不定便是西秦派來的細作……”

“夠了。”

殷焱喝止了太師,沉聲道:“太子說的有道理,眼下西秦壓境,我朝自顧不暇,又豈能管得到他人門前雪幾尺?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抓幾個叛黨。”

“陛下!”太師咚一聲跪下來,厲聲道:“您下令追殺叛黨以來,楚京一片血雨腥風,您不能只看著朝廷爭鬥,看不到亡國之危啊!”

殷焱厭惡這些朝臣總是打著家國天下的旗號為自己黨爭的作偽飾,更討厭他們日復一日地明示暗示他廢掉殷戰。

這些世家,該是到了收拾的時候了……

眼中殺念剛動,外面一個銀甲染血的兵士帶著一卷同樣染血的戰報跪在殿外,悽聲道:“陛下!交戰了!太荒山關隘交戰了!”

……

西秦和東楚是在殷磊登基的那年初停的戰,在衛將離嫁來後,兩國在邊關甚至形成了十幾個規模不小的互市,連帶著邊關十幾年如一日地穿著草鞋麻衣的平民也吃到了來自異國的食物、穿上了舒適的棉衣。

現在,一切都毀了。

脂玉扳指在指間被捻得發熱,殷磊閉著眼睛,面上看不出喜怒,細聽著屬下報上的戰況和窗外百姓在茶館裡議論著的兩國戰事。

實際上自從東楚建國以來,生活在河洛以東,東海以西的東楚百姓被護佑在太上皇的對外擴張下,已經有三十年沒經歷過大的戰亂了,使得那些十幾二十歲的人都不瞭解戰爭的殘酷,以他們貧乏的想象去盲目自信於並不存在的勇武。

“陛下總算硬氣了一回,敢帶著京畿三衛整整二十五萬精銳御駕親征,誰說他是昏君來著?”

“……我堂哥就在邊關效命,他說那西秦人雖然有虎狼之名,實際上不識兵法精妙,只會在邊關逞威風,待撞上我楚京雄師,就是待宰的羔羊一樣。”

“西秦那些個白眼狼,我朝願意給你貿易是看在你餓死了可憐,竟還敢反咬一口,簡直不識好歹!我昨天已經讓老婆把西秦的金首飾都給燒了扔湖裡,等下我便上坊市裡看看,只要看到哪個愚蠢娘們還帶著西秦款式的首飾,看我不扇她一巴掌,讓她知道她祖上三輩是如何受秦狗戕害的!”

“帶我一個!早看西坊的那些女人不順眼了,還什麼兩國互通有無,這種人就是賣國賊!”

一牆之隔,連彙報戰況的侍衛都快聽不下去了,說到衛將離已得了乞顏大汗全力支援,掌握汗王金印時便停了下來,小心道:“陛下。”

“你說……為什麼兩國交戰,朕的子民要先去打自家的人,還是先打的女人?”殷磊臉上並沒有那夜與衛將離一同出遊時,聽東楚士子歪論時的憤怒,而是浮現出一種可怕的冷靜。

他並沒有就殷焱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而選擇親征做出什麼指示,而似乎是更專注於百姓的民聲。

“陛下明鑑,不過是些許市井小民不敢上前線流血,非要把憤怒尋釁撒在弱者身上罷了。”

說到這,侍衛又覺得失言,道:“但陛下請寬心,我朝百姓大多數還是抱著止戰之願,並非人人如此醜惡。”

“現在百姓自然是好的,壞的是朝廷……”殷磊睜開眼,抬頭望向窗欞外遠處的宮苑簷角,淡淡道:“可朝廷都壞了,百姓又能好得了多久呢?”

侍衛默然,不破不立,他們固然是想借著天下大勢徹底整頓一下朝綱,可這畢竟是敵國來犯的亡國危機,究竟還要不要按殷磊的意圖再進行下去,他們實在有些為難。

殷磊又問道:“據你們所知,衛將離是打算留在匈奴對付鐵驪,還是回中原來收拾和西秦的戰場?”

“末將的人並沒有見到娘娘本人,只不過據說本來投了鐵驪可汗的作為左賢王的呼延翎,忽然反水轉投到乞顏部,致使鐵驪可汗損失慘重,無力與乞顏部爭鋒,這才不得不向東楚求救。末將想,娘娘已與呼延翎成了不打不成交的關係,以其豪爽的性情,多半會把草原諸事直接扔給呼延翎,自己再回中原來應對亂局。”

聽到衛將離會回來,殷磊捻著扳指的手一頓,正坐道:“此番白雪川以其自身和呼延翎為餌,釣走了衛將離的注意,使得他成功挑撥起兩國之戰。衛將離是個不服輸的人,必然會報復回來,對……